“裴小蔓抢了别人的老公，靠着男人过上优渥的生活，连带着把你也带偏了。你从小也争气念书，不甘心林家的一切都给林天昊，我以为你好歹算个努力的人，为什么还满口男人？不靠男人，你活不下去吗？”
“我努力有什么用？我不漂亮，从小就被人嘲笑，尤其跟你对比起来！所有人都说我是丑小鸭！我努力念书，他们说不要痴心妄想，丑小鸭不可能变成天鹅！哪怕我去整容也没用！只要和你站在一起，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你身上，你那么蠢，每次考试挂红灯，人家都说‘没关系，林繁漂亮，不用读书以后也有最好的生活！’”
林天蕊越说越激动，泪水爬满了整张脸。
“我也不想像我妈妈那样，一辈子被人戳脊梁骨，说她是小三上位！我更不想被爸爸随便扔出去嫁男人给林家换取利益，我很努力啊！你每天傻乎乎玩的时候，我在熬夜念书！你看漫画看电视看小说追明星沉浸在小女孩的世界里时，我每天要上不同的兴趣班，一天只能睡四个小时！我就想凭我的努力战胜你那张漂亮的脸！”
“可是……”林天蕊闭了一下眼睛，“我活的很累，有一天，我看到你们在电视机前尖叫，看着一个男孩站在舞台上，聚光灯笼罩着他，他那么耀眼！我不能像你们一样尖叫，因为妈妈会骂我，我只敢偷偷喜欢他，我想，我再努力一点，也能靠近这个叫盛星泽的人。” “这个世上的事情就是这么可悲，有一天我妈妈发现我喜欢盛星泽，她严厉地制止我，还告诉我你和他从小订了婚约，我不敢相信，凭什么你什么都不做就可以拥有他？那时候我还安慰自己，你这么蠢，盛星泽怎么会喜欢你，这个婚约他不会承认！但现实又一次让我感到绝望，他出道没多久就公布了你是他的未婚妻，我忘不了那天你知道这件事时有多得意！”
“所以，”林繁打断了她，“这就是你从小作践我，打压我，找人欺负我的原因？”
“我就是不甘心！为什么这个世界会这样？你靠一张脸就得到一切，我那么努力什么都没有，活得这么卑微！”林天蕊大喊。
“所以，从小到大，你的不甘心带来的愤怒都发泄在我身上，还教唆着林天昊一起欺负我，羞辱我？”
林天蕊并不觉得内疚，她只是现在身处险境，不敢和她对呛。
“你知道为什么你在读书，报补习班，兴趣班，而我却每天只能傻乎乎的玩，看漫画电视小说追明星来打发时间？”林繁笑了一下。“因为裴小蔓根本不想让我学习，我每天放学回家，她让林天昊把我的书包藏起来，我哭的话，她就假惺惺安慰几句，让我去玩。你有一个爱你的妈妈，为了衬托你的优秀，不惜从小毁掉一个人，让她烂在泥巴里，你现在跟我说你不甘心？说你努力？我连努力的机会都没有。”
“你胡说！你本来就笨！还要怪我们吗？”林天蕊大声说。
“是啊，我是挺笨的，但笨就活该被你们作践？笨连努力的资格都没有？你回去问问裴小蔓，我高考的时候，是不是她在我水里放安眠药？我在考场里拿笔把手扎得血肉模糊，哭着答题。我没有你聪明，你可以凭实力考上申大，我只想有个大学读就好了，你们凭什么把我人生中最重要的机会也毁了？”
“这些都是我妈做的，你怎么不找她报复？你，你现在这样对我，就能解恨吗？”
“对，那些都是裴小蔓做的，那你呢？你做的少吗？在我十八岁生日的那天，带着人来，让我拍这种照片，侮辱我，现在又大肆宣扬出去，我不该找你算账吗？”
申城最高处，冷风越来越大，气温越来越低。
那把椅子摇摇欲坠，林天蕊的身体向后悬空着，只靠一条细绳子维持生命，随时都会掉下去摔成烂泥。
她又恐惧，又冷，嘴唇冻成紫色。
林繁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翻出网络上流传的那组照片，放到林天蕊面前。
“你看着她，她才十八岁，没有妈妈，连爸爸都不疼她，她只有一个人，什么都做不了，被你们一点一点毁掉。”
照片有好几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