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振铭一时哑口无言。
尤蓝走到他身边蹲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木匣子,扳开盖子,捻出一颗黑色的,米粒大小的东西,往焦振铭嘴里塞。
焦振铭此人也是有些本事的,从地上一跃而起,一巴掌把尤蓝给扇出去!
还没站稳,身旁的林繁忽然转身,拳头重重砸在他胸口上,再一次把他捶翻在地上。
她控制着力道,没直接砸碎他的胸骨,但也让他吐了一口血。
“糖糖让我不杀你,真当我会放过你吗?在我面前也敢这么嚣张?”
焦振铭说不出话来,他整个人要废掉了,明明骨头没断,他却觉得身体四分五裂一样的痛。
尤蓝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再次走过来,把那米粒大小的蛊虫塞进焦振铭嘴里。
“三天发作一次,没有解药就等着肠穿肚烂而死吧。”尤蓝冷冷地说。 焦振铭用力掐着自己的脖子,想把那蛊虫挤出来,可是徒然无力,喉咙间有细小的东西爬进去,令他全身毛骨悚然。
做完自己分内的事情,尤蓝起身回去继续给唐静伤口上药,仿佛下蛊的事情根本没发生过。
焦小唐扶着焦振铭一条胳膊,让他起来,对他的保镖说:“送我爸爸回去,他伤得很重,记得给他找个好一点的医生。”
焦振铭的保镖面面相觑,这个孝子慈父的画面有点儿温馨是怎么回事?
焦振铭好不容易才在两个保镖的搀扶下站稳,林繁的力道太可怕。
焦小唐说:“爸爸,我想知道幕后的人是谁,你如果有线索了,就通知我。我不想看见你被蛊毒折磨得太难受。”
他微微偏头,颊边露出两个温软的小酒窝。
焦振铭看的一股火冒上头,气得他两眼发黑,几乎是被保镖抬着出去的。
“妈妈。”焦小唐这才去看唐静的伤势,看她被打得这么严重,后悔刚才没有抓住焦振铭报复。
“没事。”唐静摇摇头,反倒是很关切地看着这个两年未见的儿子,“你回来了妈妈很高兴,这点儿伤不算什么,你爸爸只是心情不好,他毕竟是你爸爸……”
“妈妈,不用你操心别的事情,你好好休息。”对于母亲一直以来忍让的态度,焦小唐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
他妈妈骨子里是个很传统的女人,自己可以忍受丈夫的暴力和不忠,却看不得丈夫和儿子反目。
当年篡夺众恒董事长一职,她就曾极力反对,后来知道儿子也长期处在暴力中才答应。
可是过了两年,她还是希望丈夫有所改变。
“小唐,他……”
“他不配做糖糖的父亲。”林繁冷不防插嘴,“他这样的人也没有资格做父亲,糖糖没有义务原谅他。”
“不是原谅,只是血浓于水,希望你对他手下留情。”唐静说。
林繁蹙起两道好看的眉:“犯了错必须付出代价,这不是正常的事情吗?”
“那是对外人,对自己的父亲难道也要赶尽杀绝?”唐静虽然受了伤,争辩起来却很有力气。
但这话让林繁心里极度不舒服:“唐夫人,你一直在国外,你知道糖糖过的什么日子吗?他从来报喜不报忧,所以你觉得焦振铭可以被原谅。但在我看来,那个人渣死一万次我都不会原谅他。”
唐静诧异,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小唐,你有什么没告诉妈妈的?”
“他……”
“小繁!”焦小唐忽然打断她,“那些事情都过去了,我已经看淡了,现在说出来仿佛揭开伤疤,我不好受。”
林繁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再说焦小唐的过去,却说:“唐夫人,你是个成功的商人,我敢说全世界没有几个女人比你在商业上更成功。可是你绝对是一个糟糕的母亲,全世界没有几个母亲比你更糟糕了。”
“我糟糕?这么多年来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小唐!我给他的东西你知道多少人羡慕吗?” “不就是钱吗?大风都刮不动的钱。”林繁嗤笑,记忆中,年少无知的林繁和焦小唐总是拿这个来互相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