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委说着，此时周围的观众都看过来，纷纷说：“温先生，是真的吗？刚刚林繁使的那一招，是不是跟您曾经教林小凡的一样？”
温阎坐在第一排，不仅评委和观众，场内媒体也把摄像头转向他，甚至竞技场的摄影师直接把温阎的影像打在大屏幕上，吸引了全场所有观众的目光。
此时的温阎，上不上去说明，早已经不是自己能控制的。
若想体面一点，也只有上去，免得露出怯意变成众人茶余饭后的笑柄。
他起身，走向评委席，分明外形也只是三十岁左右的青年，容貌还极其俊美，可是从前的病态脆弱之感现在越发强烈，行走之间还有些蹒跚，步伐极慢，像是忍着什么巨大的痛楚。
但是观众们现在一心记挂着林繁刚才那梦幻的一招，也没人在意他的姿态。
评委把中间的位置让出来，他毕竟是武道界盛传的泰山北斗，人人都敬他三分。
温阎在评委席上站定，主持人已经很乖觉地把话筒挪到他面前，随即问：“温先生，请问对于刚才林繁使出的那一招，您怎么看？您是不是觉得似曾相识？”
温阎盯着竞技台上，评委席是最好的位置，他可以清晰地看见选手。
竞技台上的林繁也朝他看过来，静默无声，已经毫无昔日师徒的情意。
隔空对望，曾经敬如父亲的人，现在形同陌路。
评委催促着：“温先生，刚刚林繁那一招，您觉得是什么？”
数万观众盯着他，温阎嘴唇微微一颤，才说：“仙人引路。” 不久之前是他亲口否认了林小凡的‘仙人引路’。
人类根本学不会这一招，只有基因改造过的人，才能学。
林小凡已经去世了，死无对证。
而今有另外一个人在万众瞩目的竞技台上使出了这一招，没有人敢下定论，这样神话虚幻的招式，只有他这位享誉武道界的泰山北斗才能定论。
他亲口说出‘仙人引路’这四个字时，整个观众席都疯了，评委也按捺不住。
“温先生，您曾经说过，仙人引路这一招在武道上是不可能有人类学会的，就连林小凡也是被基因改造过才学会，那么现在林繁也会这一招，是不是她也有可能被改造过？”
主持人为了制造爆点，什么都敢问。
他这一问，又让沸腾的气氛沉寂下来。
基因改造这个话题在武道界热热闹闹地争论了两三年，凡是关注武道的人都知道。
林小凡这个蝉联五届冠军，曾经神话一样的人，因为被自己的师父温阎亲口说出被基因改造过之后，已经被拉下神坛。
既然人类不可能学会，那林繁这算什么？
除了现场几万观众，还有观看直播的人群，全球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温阎。
工作人员也很会搞事情，把林繁和温阎的脸同时打在大屏幕上，仿佛两人面对面对峙。
死去的林小凡不可能活过来为自己说话。
但是林繁还活着，有血有肉，不仅可以辩白，哪怕去检测，也是轻而易举的。
所以这个场合中，她和温阎任何一方都不会说谎。
更加重要的是，此时温阎说出来的话，也能验证他当年有没有污蔑林小凡。
如今的主流武道界都以他的话为标准，撤销了许多林小凡的荣誉，能反驳他这位武道界泰山北斗的话的人少之又少。
温阎直直盯着林繁，长久不言语。
评委忍不住催促：“温先生，您觉得林繁有可能被改造吗？”
温阎依旧不言语，林繁也无动于衷，只是沉默对峙。
观众都等的不耐烦了，现场纷纷大喊：“温阎，请你正面回答！林繁有没有可能被改造过？”
“温阎，是你说的‘仙人引路’没有人类能学会，现在是怎么回事？你既然承认了林繁刚才的一招是‘仙人引路’，那是不是说明之前林小凡也能学会，你是不是自己推翻了自己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