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如镜更诧异了，然后开始不以为然，“我在眼里，亡灵才值钱，人命算球？好吧，别瞪我，小景景，你要对包容异族文化，不要故步自封。”
盛景，“……”
欢欢，“……” 经纪人查了一下当年工作室的人员，这几年工作室人员流动也大，调查其实却很方便，现在人口普查，信息联网，只要有名字，二维码，能看到现工作住址，联系号码，整理起来也就两天的时间，调查没有任何问题，工作室都是年轻人居多，身体健康，没有意外，也没有人疾病缠身。
欢欢翻着资料，心里很焦虑，也很烦躁，触手鱼说的话不会假，可真的找到这载体了，他真的要人命吗？如果是无辜者呢？
一命换一命，这事就像把人钉在耻辱柱上，若是几年前的他或许不在乎，如今他的想法却成熟多了，他和伏如镜不一样，又不是通灵族的。
伏如镜本身对这件事也充满了好奇，留在宫殿上看热闹，独孤青鸾端着一杯花果茶过来，欢欢正在看一份资料，试图找出蛛丝马迹，独孤青鸾说，“歇会，你已经看了四个小时，这些资料调查很清楚，医院记录也有，没问题你也找不出问题来。”
欢欢合上了资料，揉着隐隐作痛的眉心，“阿娘，我该怎么做？”
“随你的心去做。”独孤青鸾轻声说，“问心无愧就好。”
“嗯！”
他看着薄纸，心里有一点酸涩，他的小鱼可能在海底深渊里和恶魔周旋，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就算找到了恶魔，如果他俯身在人身上，那他又怎么对一个无辜的人下手，这也是一份罪孽。
犯下的罪孽，总有一天会审判！
“先不要看这些资料，可乐今天又没吃东西，水也不喝了，情况有点严重，我带他又去了一趟宠物医院，也拍了片子，都说没什么问题。”独孤青鸾为这只猫愁死了，欢欢果然放下资料，养了可乐这么多年是有感情的，且感情羁绊很深，如果可乐有一天要离开，他会很难过。
可乐软趴趴地在石头上晒太阳，闻到主人熟悉的气息，拱了拱他的手心，看起来又柔软，又乖巧，欢欢心疼极了，“小家伙，你到底怎么了？”
他已是国防级别的专家，可对可怕的病症仍是无从下手，欢欢抱着他放在膝上，心里也很温软，“你想小鱼了吗？”
独孤青鸾失笑，“猫的记忆就十几天，有一些品种能有几个月的记忆，算是长了，潘崽都离开多少年，他怎么记得呢？”
蒋圆圆正好收工回来，“你可真是不浪漫，欢欢明显是借猫抒情。”
独孤青鸾，“……”
欢欢一点尴尬都没有，拿过一旁的小梳子给他梳毛，蒋圆圆说，“可乐小时候可真难看，没想到长大这么好看，欢欢，你这么颜控，当初看到丑小鸭似的可乐，怎么想起来要捡回家养啊？”
当时的细节，欢欢都忘得差不多了，蒋圆圆提起来，他还有一点茫然，独孤青鸾其实也很好奇的，这要是潘崽走了，他养一只猫作伴说得过去，可她儿子一直都不是喜欢毛绒动物的孩子。
“等等……可乐？”欢欢不知道想起什么，浑身一僵，低头看着病恹恹的可乐。 “等等……可乐？”欢欢不知道想起什么，浑身一僵，低头看着病恹恹的可乐。
说实话，当初他也忘记为何日行一善养猫，从见到可乐那一瞬间，就想把他带回家，那么冷的天，脏兮兮的可乐只是一只小奶猫，没有藏身之所，好像活不过三天，他就动了恻隐之心？
我还有恻隐之心？
欢欢对自己的认知很清楚，潘森当时还问过他，为什么养猫啊，这么丑，不是你的审美啊。
因为他可怜啊。
可怜的人那么多，可怜的事情那么多，他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人类，被盛景和独孤青鸾影响，这几年沾了一点人气，可前些年，他在视频上看到孤寡老人在路边乞讨都不会有恻隐之心能够目不斜视，无动于衷，就这样他能对一只不符合审美的猫动了恻隐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