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阿添急忙捂住阿智的嘴:“别嚷嚷!”
“等等,苏安然不是还未成年吗?”
“笨蛋,她今年已经十九岁了,过了法定结婚年龄。现在杰哥正在装修婚房,估计这几天就要发喜帖。”
“啊,那小逸……”
不可能!不可能!以前总听说阿杰要订婚,结果都是虚惊一场。他说过五年后才结婚,现在才过了一年。他做什么事都要提前计划,现在怎么会突然结婚?不会的!不会的!
我猛掐自己抖动不止的双腿,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一定是一场虚惊,一定是!
过了几天,语珊去跟朋友聚餐,我独自在家中带孩子,阿杰的喜帖寄到了我家中。
“谨定于*年*月*日,为封向杰先生、苏安然女士举行婚礼,敬备喜筵,恭请光临!”看着手中如鲜血一般红艳的喜帖,我的胸口突然一阵绞痛,心脏仿佛猝然收缩成一团,不再搏动。眼前像蒙了块黑布,一片漆黑。
睁开眼时,耳边听到小楠的哭声。原来我晕倒在了地板上。慢慢爬起来,要给小楠喂奶,她饿了。木然地拿起奶瓶,冲了奶粉,抱起孩子喂奶。全身似乎都没知觉,只有心脏隐隐生疼。
小楠边喝牛奶,边用天真无邪的小眼睛望着我。
不知什么时候,我的眼泪流了出来,越流越多,一点也控制不住。不能让孩子看到,不能让孩子看到!我把小楠放在婴儿床中,瘫坐在地上,抑制不住地低声痛哭起来。
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早知道会痛,但没想到会这么痛!痛得全身发抖!阿杰的拳头打在身上,都没现在这么痛。我宁愿一直被他打,也好过收到他的喜帖。
脑海里全是他的样子。
初次见面,他把我踢伤,十分内疚,专门做饭给我吃,边看我吃边笑,笑得那样好看:“你肯吃我做的饭,我很高兴!”
出去买单车碰到赖皮昌,我和他联手打退了十几个喽啰,第一次打架打得那么过瘾!
我们一起出去飙车,碰到飞车党,阿杰与红夹克比赛,当他胜利归来时,全身泛着金色的光辉,犹如凯旋的勇士。
公司年终聚会,我教错他舞步,他无奈地叹息:“唉,我怎么这么蠢,竟然相信你!”
我独自在宿舍过年,他大年初一晚上风尘仆仆赶回宿舍,为我带了一大堆吃的。我问他:“你带这么多,是要喂猪吗?”他说:“是啊,谁让你属猪!”
……
一件件、一桩桩,全部都在脑海中回放。快乐的,悲伤的,只要有阿杰在,天崩地裂好像都不要紧。
我喜欢看他的笑脸!当他对着我笑时,我觉得自己好像拥有了一切,什么都不再欠缺。
可现在,他就要属于别人了!他的笑容,也要属于别人了,我再也……再也触碰不到!
活着真是好累!也许死了就可以一了百了?不会痛,也不用再承担责任!可是死了,就再也见不到阿杰!我舍不得他!以前的我不怕孤独,但是现在,我特别怕,特别怕!
只要他幸福,我就应该祝福他,对吗?我应该微笑着祝福他,让他因为我的祝福而更加快乐,对吗?悲伤是可以隐藏的吧?必须隐藏起来,打死也不能让别人看到我的眼泪!
语珊晚上回家。“喜帖已经寄来了啊!”她拿过我手中的喜帖,笑盈盈地问:“安然要结婚了,你说我这个好姐妹应该送她什么好呢?”
我沉默不语、一动不动。
她在我脸上亲了一口,笑道:“估计你也不懂!好吧,礼品的事全由我负责。今天你照顾小楠辛苦了,现在由我来照顾她。你去休息吧!”
我把自己锁在书房,从书柜里层拿出一个匣子。打开匣子,看着放在里面的阿杰送给我的手链呆呆出神。两条手链嵌在一起是一个笑脸,对吗?现在,我要练习笑脸,对着手链练习笑脸……
婚礼的日子终于到来了。阿东、阿休做阿杰的伴郎,陪着阿杰迎亲。语珊虽然因为已婚不能做伴娘,却作为苏安然的好姐妹,在迎亲讨红包利是环节陪伴新娘。我没有参加白天的迎亲仪式和婚礼注册仪式,但从别人的描述中,可以想象那种喜庆热闹。影迷、媒体全部聚集在礼堂外,声势浩大,整个航城都很轰动。
晚上,阿杰在天海酒楼大摆筵席,遍邀亲朋好友,航城的一大半明星,包括赵老板夫妇均到场祝贺。酒楼里星光熠熠,宾朋满座。章导专程从待岛回来参加阿杰的婚礼。我陪在章导身边,总觉得有他在,我才安全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