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尘:“……对不起。”
将试题重新看一遍,了然于怀:“这是去年的物理决赛真题,过程挺复杂,我先给你写在纸上。”
然后陈尘拿起笔,低头写了一节课。
整整45分钟,没翻答案,因为没有答案。
写完陈尘揉着手腕放下笔,递过来三页草稿纸,除了正式的解答,旁边密密麻麻标注着思路、公式和计算过程:“这样你应该能看懂了。”
韩深:“……”
我操!
陈尘笑道:“不是说你笨,这道题涉及很多大学物理才会讲的概念,我写在旁边,一会跟你慢慢捋。”
“这么复杂?”韩深才想起陈尘是搞物理竞赛的。
“是复杂啊,高考也不会考。”他笑的疲惫,“所以还听不听?”
“……不听。”
“那就不听。”陈尘完全不在意。
韩深莫名有些奇怪:“不是吧,但你写了45分钟,写了这么多。我说不听就不讲了?”
他不解,陈尘为自己随口一句话耗费巨大精力,又为自己轻飘飘另一句轻易将付出抛开。
不生气吗?
说白了——我这么事儿逼你还伺候?
陈尘没懂他在想啥:“啊?那你到底想听还是不想听?”
韩深心说你为什么只考虑我,也发问:“啊?”
“啊?!”
“啊?!?!”
气氛逐渐诡异。
陈尘回神,直接被这神奇对话逗笑。
韩深迷惑之后也开始笑,还他妈停不下来那种,直接趴桌子上去了。
两个人笑得直不起腰,脸搭着桌子,磕得腮微微发痛。
视线被高高的书堆遮挡,视野中都只有天旋地转的彼此。
韩深看见陈尘唇角上扬,微露出一抹雪白的牙尖,双眼明亮清澈。
好像盛满春水。
少年细长指骨懒懒地探来,不太老实,韩深下意识闭眼。
“同桌,你好可爱。”
低沉的笑嗓发颤,直抵入耳膜。
韩深霎时怔住了。
身体因为刚才那阵情绪变得燥热,那股枯木逢春的热度冲上脸颊时,不仅没想到,也控制不住。
意识到不对,陈尘缩回手。
韩深睁开眼,漆黑的眸子潮湿发亮,耳尖和颈部一片润红。随着红意大面积往脸上走,整个人神色也尴尬得直蹙眉,好像想解释什么。
“……”
陈尘突然陷入寂灭,万籁俱静,半晌脑子才从持久空白现出几句话。
啊啊啊啊啊!!
小朋友脸红了。
好软好乖。
我死了我死了我死了我死了我死了我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啊,这该死的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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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被韩深的鞋尖抵上腿弯后,陈尘打商量道:“不然……去教室外打?”
老秦正拈着粉笔抬视线扫视全班,对数学性质白说不厌:“来,跟我复习,正弦函数性质是奇函数,定义域为R,值域-1到1……”
接着见窗口边人影一晃,陈尘站起身:“秦老师,我……”
对于上课请假去厕所的,老秦懒得说话,抬手意思他自己去。
陈尘刚走了几步,韩深也起身。
老秦皱了下眉,怀疑这两人有猫腻但又没证据,只好抬手给韩深也放了行,转身往黑板上画函数图像:“这个正弦函数我们讲很多遍了,是个波形函数——”
“刺啦——”
走廊骤然传来鞋底摩擦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