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扯了扯嘴角，余光看到了一旁正在谈笑风生的几个人，没有加入他们，而是低头喝了口水，有一搭没一搭地刷微博。
质疑的言论还在继续，只是变小了许多，应该一部分是看节目去了，另一部分是看完了，熄火没了声音。
这样的结果差不多在他的预料之中，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把手机随意地丢在了桌子上，刚准备闭目养个神，陆鹤鸣就端着一个茶杯，在他边上坐了下来。
再怎么说也是长辈，顾岑风还是开口打了个招呼：
“陆老。”
陆鹤鸣顿了顿：“心情不错？”
“一般。”顾岑风笑了笑，“但确实不算差。”
陆鹤鸣对于参加的节目上心程度还是很高的，自然不会不知道节目组这段时间的舆论引导和宣传造势，这话与其说是问顾岑风，还不如说是间接地在问陆易涟。
还是挺上心的嘛。
顾岑风这么想着，果然听到陆鹤鸣又开了口：“我还以为你会怪我。”
他咳嗽了一声，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毕竟要不是我打了那样的分数，他也不会受到那么多的质疑。”
“人总是喜欢借着权威的旗子来攻击自己不喜欢的人。”顾岑风淡淡地道，“这事就算没有您的打分，讨厌他的还是会讨厌他，跟您没什么关系。更何况……”
他顿了顿：“总要经历的，不是这一次，就是下一次，娱乐圈的事我想您比我清楚，不是么？”
“更何况。”他笑了笑，“您打分有您的道理，总不至于是故意刁难，这点小涟和我都清楚，不会像外人一样不分青红皂白地就来怪您的，您放心。”
陆鹤鸣的手停顿了一下，片刻后，嘴角勾了勾。
这年轻人还真是……
前半段还能夸一句通透得体，后半段就又恢复了本性，还是没忍住，非得刺上他几句。偏偏语气和措辞拿捏得都很得当，不仅提醒了他再挑刺就是刁难，还点出了陆易涟和他的特殊关系，摆明了是让他收敛，不要公报私仇。
挺呛的，他想。
然后他喝了口茶，开了口：
“如果我说，我是故意这么打的呢？”
眼瞅着面前的年轻人眉头皱了起来，他得逞似的笑了一笑，没再说话。
也正是这个时候，现场的所有设备调试完毕，录制正式开始。
不同于上次的录制，这一回，因着马上要面临淘汰的缘故，气氛比往常还紧张许多，也正是因此，第一轮还有些心不在焉的演员这一回都认真了起来，把节目的观赏性拉高了一大截。
顾岑风一面吐槽这种仿佛ddl前才开始努力的风气，一面好歹是提高了一点专注力，就连一旁的陆鹤鸣眉头也舒展了不少，较之前一次录制来说显得更为温和，即便是输了的一方，也大多得到了他暖心的鼓励。
这样其乐融融的气氛一直持续到了某一组的出场，很快戛然而止。
还没表演，这当然不是因为陆鹤鸣的缘故，而是……
“我今天就在这里放一句话。”孟通看着面前的两个人，气势昂扬地开了口，“我们组，必赢。”
“话还是不要说得太早啦。”殷锐泽看着他，一脸的怜悯，“别一会儿被虐得哭都哭不出来，到时候这一段打脸被反复播放，那就尴尬咯。”
一旁的陆易涟和毕高阳：“……”
评委席和观众席：“……”
“哈哈，看上去两组的胜负欲都很强啊。”在这样尴尬的场景下，主持人不得不出来刷了一下存在感，“那就根据抽签结果，后上场的一组下去准备吧，期待你们的表现。”
抽签结果是毕高阳组在先，孟通这会儿也收敛了情绪，准备着接下来的表演。
两边友好地握了一下手，陆易涟对着毕高阳点了点头，平平常常地说了声“加油”，然后……
看着毕高阳的脸突然红了起来。
“我会加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