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先生,安先生正在找你,你不打算回去?”狗毕恭毕敬地站在很远的地方问,如果不是这里地方狭小又很少有人经过,他的声音绝对难以听清。
被追的兔子扶着栏杆直笑,“哪有跑出来再自己回去的道理?你以为我也像你一样智障啊…”这男子生来长得秀气,一双凤眸微微上挑,想来是出生就狡猾的像只狐狸。
他用手背擦了擦鼻下的汗,栗色系的短发在阳光下比常人还要浅。
狗垂眸在原地等着,男子前一刻还悠哉地擦汗,下一刻已快速向楼道窜去。狗立刻赶在他之前堵住楼梯。“狗皮膏药!”男子没刹住车差点和狗撞一块,随手从衣服里抖出袋冰糕伸到狗面前,“要不要吃?”
没等狗回答男子已把化成水的冰糕袋拍在他脸上,身子一转抬腿用膝盖顶了狗一下,接着那人身子惯性地往前冲,他一边笑一边就着楼梯跑。
狗被冰糕拍得脸冰凉,哭笑不得地抹了把脸上的水,再下楼去追人早就又没影了。
这只兔子被安冼看上时间不长,调皮捣蛋无恶不作本该成熟的心智淘起来也能把人气个半死,那张看似乖巧的脸除了不正经就只会对着安冼皱眉头。
只是他当真以为自己能逃出安冼的魔爪吗?
狗苦笑着理了理裤子,确定绝对不会被人看出端倪。
狗抓兔子不是第一次,兔子欺负狗也不是第一次。
狗比兔子年龄大,又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自然能放水时就放水。兔子也欣然享受。
男子这溜溜达达地走着,顺着一条街越往里人越少,名胜古迹的小院紧缩着门,几个外地人趴着门缝看。
兔子和院门口的石狮子坐一块,这么大的一只狮子偏偏才留这么小块地让人家要站着,实在抠门。害得他都没地坐了。
“明天再来吧,周一这里休息。其实里面也没什么,值钱的要么被偷了,要么被火烧了,还能修补在博物馆,哦对博物馆今天倒是不休息。”
几个人谢过兔子又问清了路,领着孩子带着老人走了。
兔子靠着石狮子一只脚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地。
来这转街的不是放假没出玩的小姑娘就是被黑心旅行社骗来掏冤枉钱的冤大头。没几个像他这样,回家没爹妈,眼瞎撞瘟神的人了。
夕阳照在他身上依旧是热如煎鱼,害他不时就得翻个身。闷热的衣服早就散了冰糕的凉气,他还不能当中帅流氓。
安冼的车子悄无声息地停在巷子的死角。如果要问他究竟看上这奴隶哪一点,大概就是他此时的样子。
受过那么多次惩罚依旧不知悔改的出逃,成天笑眯眯地折腾身边的人其实却无时无刻不想着怎么救他们。
当真是单纯的恨不得锁起来关一辈子的人啊。
“斯…”
男子没等安冼说完就伸着手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他坏笑着指了指安冼脚下,一块板砖飞了过来,狗拉了安冼一把才得以躲过。
安冼捡起地上那块摔得还算工整的砖,很像摸摸这个捣蛋鬼的头。谁知那家伙转身又跑,“狗,抓回来。”
安冼的抓不是简单地把人弄回来,而是像狗一样抓,咬。
狗的速度远在兔子之上,他反剪了兔子双手咬住其中一只往回拖。兔子故作可怜地直哼唧,到了安冼身边才刚被放开就开始乱扑腾。说好听点是拳打脚踢,说难听点杀伤力和小学生差不多。
安冼揪着他头发踢他腿窝,兔子用力抓他的手却没能逃脱。
安冼无奈地看着手上的血道子,有些溺宠放纵的意思。他让狗把他准备好的药拿过来。兔子被他摁在地上。“乖,该吃药了。”
“你以为自己是美女护士啊?说话这么肉麻…”兔子两条腿麻得吃不上劲,药还没尝到味就进了肚。“啊,你药里有毒!”他身子一放松,在地上躺平撞死。
只是这次安冼少了和他玩下去的兴趣,刚想扣住他拘,束衣上的锁扣,地上撞死的人一击勾拳,打得他眼冒金星。
兔子就地一滚站起来,“啧,还真打中了。你这人不但过分自恋还过分自信啊。”
如果不是安冼今天忘了给他带项,圈,这个跳脚的兔子早就成烤兔子了。
兔子不恋战,且战且退准备找有人的地钻。安冼让狗回车里等着,顺带问,“还记得发作时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