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老管家挡在前面,郝女仆举起了一张大大的A4纸,上书“姑爷”两个大字,还贴心的配了个箭头,就悬在青年头顶。
……别解释了,你们这群叛徒!
恨恨的入座,林珅刚拿起刀叉,就看到了摆在竹篮里的面包和“达斯*维达”同款甜甜圈。
为了报梦中决斗之仇,她立马把银亮的叉子伸向了这块热量爆炸的“噩梦之源”。
相比之下,何清琉的盘子里就简单多了,除了切片的现烤面包,只有煎蛋和白香肠,而他手中的报纸上,有一篇足足占据了一整个版面的报道,配上了堪称惊悚的标题——商场紧急疏散人员,是恐(怖)袭击还是混入抢匪?!
林珅咀嚼的动作一下子就慢了下来,眼珠子恨不得粘到报纸上,努力辨识着上面的油墨小字。
“给。”何清琉合上手中的报纸,直接递了过去。
用备好的湿巾擦干净手,林珅接过晨报,飞快的阅读起来。
报道的标题像从走近科学剧组复制过来的,内容也十分的走近科学。
记者用洋洋洒洒的一大版面描述了自己是如何大胆假设、小心求证,从怀疑商场里有人安装炸(弹),到商场方宣布疑似煤气泄漏,整个过程跌宕起伏,充满悬念。
当然,最后的结果是甜品店的加湿器坏了,一直在漏气,造成了大家虚惊一场。
林珅看得是一愣一愣的,只能感叹林妄言手段了得,确实牛逼。
从头到尾,白家也好,安蓉也罢,一个字都没出现过。
她一直觉得林放最后的悲惨结局全是自己折腾的。
平常人家出一个林妄言这样的继承人,半夜都能在被窝里笑醒,结果他愣是要作妖,搞什么狼性教育,硬生生把自己的命也搞没了。
看小说的时候,她就觉得奇怪。
明明林妄言并没有过多少过激举动,可老林头就是宁肯扶持都快把不怀好意挂在脸上的林妄生,也不愿意守着长子好好过,仿佛认定了对方一得势就会把他装进猪笼里去沉塘。
然而一直到林家彻底完蛋,林放的态度之谜也没有解开,读者们只能悻悻的把他归进被害妄想症晚期患者行列。
直觉告诉林珅,这里面肯定有猫腻,要是操作得当,说不定她还能跟大哥化敌为友?
反正最坏的情况也不过是给老林头的妄想症确个诊嘛。
这么想着,她放下报纸,就看到何清琉放下餐具,用餐巾擦了擦嘴角。
与她这个冒牌货不同,这人才是正经受着精英教育长大的大少爷,优雅和得体几乎被刻进了骨子里,就算是浇人汽油的时候都不会显得过分失礼。
就像现在,看他吃饭都能品出赏心悦目的意味出来。
何清琉丝毫不介意自己成了观赏对象,从座位上站起了身,“吃好的话,咱们就上楼吧。”
“上、上楼?”林珅满脸迷茫。
“基于咱们上次的谈话和昨天发生的事,我觉得需要对未来的妻子有个更细致的了解,”青年一抬手,老管家就会意的将行程单递了过去,“看样子你今天正好有空。”
林珅低头瞧了瞧身上的撞色休闲服,上面的羊驼驼嘴角歪斜,像是在发出无言的嘲讽。
“其实我还是有很多事要做的,”她还是决定自救一下,“像睡个回笼觉啦,去后山骑马逛两圈啊……”
“哦?”何清琉拉开了落地窗,透明的纱帘被晨风吹起,盈满了房间,“那你骑一个给我看看?”
“我从来不骑马!”林珅口改的飞快,手臂对着二楼一摆,“您请!”
目送青年踏上了通往二楼的台阶,女孩挠了挠头,总觉得自己忘了点什么——
不对啊,她没叠被子!
猛地醒悟过来,林珅像撒欢的兔子一样往前蹿,然而还是敌不过青年身高腿长,等她扑上去抱住他的手臂,后者已经站到了卧室门口。
林珅闭上眼睛,等待接受公开处刑,可等了好久,也没有听到房门被推开的声音,偷偷睁开一只眼睛,却见何清琉站在门边,正静静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