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理,穆骏指着门,跟吴祈宁说:“你敲!”
吴祈宁向来听话,“咣咣咣”地敲上了,一边儿敲一边儿想,刚才穆骏哥喊谁来着?对了,文佩。她就敲:“文佩!文佩,开门啊!文佩!开门!”哎,怎么这么顺嘴,吴祈宁没过大脑地喊出来:“你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你有本事抢男人怎么没本事开门啊。”
吴祈宁话音未落,大门咣地打开了。
一个眉清目秀的漂亮姑娘横眉立目地站在大门口看着她,胸口起伏,显然是气疯了:“谁文佩啊?你才文佩呢!你们一家子都文佩!”
吴祈宁就傻了。
穆骏快笑抽过去了,介绍:“这是我师妹,李文蔚!”
吴祈宁面红耳赤:“文佩小姐,对不起!啊!呸!文蔚,文蔚小姐。”
李文蔚几乎气哭了:“师哥不带这么欺负人的!我不就是没接你电话吗?这里怎么还有雪姨啊。”
穆骏抱着一大堆图纸夺门而入,冲进文蔚家:“没空磨叽了,文蔚你看看这个!”
李文蔚气得跺脚:“我不看!我就不看!”
穆骏简直不由分说,“哗哗哗”地图纸铺在地上,拉着李文蔚蹲下来。
李文蔚有心不理穆骏,看师哥脸色肃穆,终于还是蹲了下来。
俩人头碰头,肩并肩的看了好一会儿,李文蔚说:“这不挺好吗?”
穆骏点头:“就是挺好,但是就是不达标!”
然后这两个人对着图纸开始了一系列的恳谈,单向流、垂直单向流、水平流、非单向流、混合流,总之一系列听着不像人话地地嘚嘚了半天。
吴祈宁雾沙沙地在旁边听着。
过了好一会儿,穆骏回头,问吴祈宁:“你跟上我们的进度了吗?”
吴祈宁诚实地摇头:“没跟上。”
穆骏问:“从哪儿没跟上?”
吴祈宁看看手机:“大概半个钟头之前吧。”想一想:“我不会告诉你从说完了雪姨我就没一句明白的。”
李文蔚乐地在地上直打滚儿。
两大牛人研究了一下午,李文蔚说了,“这有什么啊,背着空气粒子计数器冲进挨个区域测量好了。”
穆骏说:“好像也没啥好办法。”
李文蔚认为这是唯一的办法,也就是最笨的办法。
可是1000个平米的车间,就有将近1000个需要测量的点,如果三分钟测一个,那么完成这个任务也需要五十个钟头。何况三分钟测一个是最理想的情况,人不是机器,不可能时钟保持三分钟的效率。
这个千级局部百的洁净室,在三滤不开齐的情况下,不适合进太多的人测量,恐怕有污染,反而影响了测量数值。
唐叔身边的技术员其实并不白给,就是没时间了。
穆骏一屁股坐在地上,咬着下嘴唇琢磨,他想了半天。
后来,穆骏咬了咬牙:“文蔚 ,我知道你身体不好。可是你能不能跟我盯半场?”
李文蔚眨了眨眼:“你们单位没别人了吗?”
穆骏站直身体,咬着牙告诉李文蔚:“我用这么笨蛋的办法解决这么高端的问题,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不能让唐叔知道这里没有技术秘密!我得耍他!!!灵周科技要想以后混得开,就得耍他!”
吴祈宁继续眨眼。
这事儿是要绝密完成的,于是穆骏又从学校拽来了毫不知情的黄凤。
他拉着他的胳膊,用最正经不过的声音,压低了语气和他耳语:“帮哥一忙,这事儿是绝密。”
当年李克农安排保密任务也就这意思了。
可怜小黄凤从来没参加过绝密的活动,于是蹦着高就加入了。
穆骏笑地跟个狐狸一样,吴祈宁抱着肩膀,心说我就看看,我不说话。
黄凤不明白:绝密任务和有趣的任务是两码事。
那天晚上吴祈宁、穆骏、黄凤和李文蔚披挂整齐,穿着洁净服带着护目镜呆着口罩穿着筒靴武装到了牙齿,于晚上八点祁连制药下班之后,以开坛做法四方神灵不容肉眼凡胎观看为借口单独进入了祁连制药的洁净室。
吴祈宁此刻的内心是崩溃的。她今天穿的这一身儿很装B很唬人,但是,把你打扮成这个样儿绝对不是去唬人的。
他们分两组:吴祈宁穆骏一组、黄凤李文蔚一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