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岁脸上的笑瞬间僵住,她整个人像是按了暂停键一般趴在门板后一动不动的,脊背紧绷,身上莫名地冒出汗来。
她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然后。
是陆宴迟的声音,语气很淡:“我再说一遍,门在那。”
他语调清冷,“要么你自己出去,要么我把你扔出去,自己选一个。”
陆听音也没半点畏惧,“要么你回答我我刚刚是幻听还是真听到女生的声音,要么你失去我这个妹妹,我们断绝兄妹关系。”
陆宴迟闲闲道:“断绝吧。”
脚步声越来越近,岑岁急得不行,她回头想找个地方藏起来,可是陆宴迟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和衣柜,衣柜是极其私密的地方,而且陆宴迟又有轻微的洁癖,她肯定是不能躲进衣柜里的。
最后,她心如死灰地盯着床底。
而就在这个时候,脚步声停下,陆听音不满道:“你这什么意思?你就这么不想当我哥是吗?”她轻嗤一声,轻蔑道,“搞笑呢,我也不想当你的妹妹好吗?就算断绝兄妹关系,也是我提出来!”
岑岁听到脚步声渐远,陆听音似乎回到了客厅。
她的眼底犹如死灰复燃般地升起火焰来。
接下去,她就听到陆听音的抱怨声,不断地数落着陆宴迟的种种缺点,而陆宴迟也毫不示弱地回击着。
陆听音似乎不想走,一直在客厅里。
岑岁站的有些累了,磨磨蹭蹭地往床边靠。
我就坐一点,就坐一点点地方。
待会把床单捋平就行。
正好是中午吃完饭的时间点,岑岁原本在这种时候就会犯困,加上她手机也没拿进来,无聊地发呆,困意更是以不可阻挡的趋势侵入她的大脑。
于是等到陆听音离开,陆宴迟推开卧室的门,就看到岑岁躺在床上安稳地睡着觉。
房间里的窗帘拉了一半,阳光将床明显地分割成半明半暗地两片区域。
岑岁躺在床上,脚踝处沐浴着阳光,其他部位都隐于暗处。她侧躺着,头发垂了下来,遮挡着她的脸。
阳光照在陆宴迟的脸上,他的桃花眼在阳光下泛着温柔的色泽。
倏尔,眼尾微往上挑,天生多情的桃花眼,在此刻,显得分外温柔。
良久。
他把门轻轻带上,脚步极轻地离开卧室。
作者有话要说: 陆宴迟:睡了我的课睡了我的书房,现在开始睡我的床了。
岑岁摩拳擦掌:以后还要睡你。
陆宴迟:?
他脱下衣服:现在就来吧。 阳光从床畔缓缓往上推移,冬日的阳光其实没有一丝暖意,被寒风几度呼啸,只剩下惨淡稀薄的光。那一寸光照在她的下巴上的时候,岑岁缓缓地睁开了眼。
她的眼睫浸在阴影中,迷茫地对着眼前的一切。
不知过了多久,她默默地起身下床,把床单铺得齐整,试图当做无事发生过一样。
走出房间。
房子里空无一人。
岑岁拿起自己藏在玄关柜子里的包就往外走,对面孟家大门开着,岑岁同手同脚地进了屋。
期间,客厅里的孟建军和向琴看到她回来,招呼她:“红豆,我给你买了糖葫芦,快点过来吃。”
岑岁也跟听不见似的,机械地往房里走。
回到自己的房间,岑岁的脸上有裂缝撕开,她把包往边上一扔,整个人毫无形象地趴在床上,拉着被子盖过自己的头。
她刚刚干了什么?
她刚刚就是在陆宴迟的床上睡觉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他的床上睡了啊啊啊啊啊啊!
岑岁在床上滚了一圈。
最后面朝着天花板开始自我安慰。
你只是睡了他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