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安一隅_作者:Shrimp(114)

2020-08-07 Shrimp ABO 破镜重圆

大白鸟:???死哪儿去了,也不在楼顶啊。

紧跟着几个抖动。

阮衿低头也看到这几条消息,李隅也并不避讳他,手指慢腾腾地打字:“先帮我跟老庄说一声抱歉。我有急事,请两天假。明天我再打电话跟他细说。”

“我有急事”这四个字看得阮衿心头一热,莫名觉得感动。

大白鸟发来一个疑惑的摸不着头脑的表情包,好像是在问“你这家伙能有什么急事。”

李隅:我病了。

大白鸟立刻发来一句语音,像是躲在课桌底下小声说的,语速飞快:“我靠,好端端的你怎么病了,你上医院检查去了?什么病,你不会是得肺癌了吧!天哪,我早让你少抽烟!”

李隅一只手撑着下巴继续单手打字:犯懒病了。

阮衿看着忍不住笑出声了,李隅没有理会后续周白的狂轰滥炸,只扭头看阮衿,那笑容不是假的,依然残留在脸上的愉悦被他捕捉到了,“感觉心情好多了?”

“好多了。”阮衿呼出一口气,“真的很谢谢你。”

到熄灯之后,唯余一轮弯弯的月亮明晰地高悬在深蓝天际,外面是低矮的田地和房屋,平而广阔,镀着银色,延伸向远方。火车哐啷地在夜风中向前运行着,仿佛在追逐着什么遥不可及之物。

早春昼夜温差依旧很大,寒意侵蚀进薄外套里,手臂上便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阮衿无意间碰到李隅的手背,同样是冷的,便起身摸黑去打了两纸杯热水,送到李隅手中暖手。

或许是因为逐渐安静下来了,夹杂着一些鼾声,他们喝水声像河边怕惊扰鳄鱼的小动物。

略微已有困意席卷而来,但是那种让人产生激灵的寒意又让李隅保持着痛苦的清醒。他闭着眼睛小睡一会儿,又睁开了。

阮衿见状就朝他靠拢了,侧着身看他,声音放得很轻,“冷吗?”

“有点。”

近在咫尺的呼吸就喷薄在彼此的脸上,李隅又注意到他鼻侧那颗小小的痣了,在夜里看上去纯黑色的,生得很玲珑,像那种羊皮卷上的古典美人才有的。

“我也有点,要不再靠近一点睡吧。”阮衿说着,还没有动,是在征求他同意的样子。

李隅很困,眼皮都有点睁不开了。银色从身后照来,阮衿枕着手臂,耳廓和侧脸都是亮面,洁净得像一团清洗后的月色,刚从池塘中打捞出来的,湿淋淋的新鲜。仍带着一点祈求的神色,像是在说:如果你不同意,我不会靠近的。

他定定地看了一会,忽然伸手揽住阮衿的肩,往自己胸口靠,感觉到一团柔软的热度贴合过来。

背碰起来很单薄,眼神往下落,被校服裹着的腰身也纤细,像是一种天然的引诱……李隅向来鲜少有不好意思的情愫产生,但是这一次却有种视线不得不移开的仓皇之感。

这和上次游戏的触感一样,柔软得让他想去伸手握住。

阮衿的脑袋抵在他的肩胛处,没有动,但是手还在动作。他感觉手肘上面撸起的袖子被轻扯下来,盖住了冰冷的小臂。然后是手掌,被握住了,塞进两个人贴合的肚子之间。

那是最温暖柔软的腹部,就像是南极企鹅在孵蛋一样,小心翼翼地夹住。

他另一只手搁在阮衿的背上的手也被拉进来,被一同塞进了温暖的巢穴中。阮衿的手指很细,热而软,包裹在他手上,一层接着一层。

这令他产生一种自己在不断缩小,再缩小,成为一个未睁眼的婴儿,而周遭世界坍塌溶解成一汪母胎中的羊水,他从中被重新孕育的错觉。

一切似曾相识,月亮,夜晚,还有被裹住的手,阮衿的声音在迷蒙中响起来了,“睡吧。”

作者有话说:

少爷下乡了。(另外我一章存稿都没有了,内心居然很平静。)

第55章 应该不是我

第二天约莫五六点,李隅被周围人地说话声吵醒了。

他发现自己斜躺在阮衿膝盖上,有两只手掌稳稳地垫托着他的脖子,而尚且温热的指尖正搭在耳廓上,随着晃动偶尔产生一些细微的摩擦。

他稍稍动弹了一下,扶在耳廓上的手指就不自觉收紧了。虽然看不到,但他应该是怕他从膝盖上滚下去。

怎么会睡到阮衿的膝上去?是他自己还是阮衿把他扶过来的?多半是后者吧。阮衿的手很软,脖子靠着很舒适。但李隅不知道自己这么躺了多久,大概半个小时手就会麻得没感觉。他刚坐准备起来,眼前忽然蹿起一个小女孩放大的脸,她半个身子探出了座椅。用一种滑稽的姿势倾斜挂着,眼睛和他平行对视着。

然后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朝他狡黠地眯起来,用气音小声说:“我爸爸说只有小宝宝才睡在别人腿上,哥哥你羞不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