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没想到,他还真用自己的生日打开了某个私人日记本。一开始陆诩之以为,那会是个和他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有缘人,看着看着就发现不对劲了,字里行间的熟稔感让他想起江龄也。
小朋友小时候是很喜欢粘着他的,用他的生日做密码好像也很合情合理。
因为这个意外发现,他没再去看别人的日记本,反而把这个日记本放进了浏览器收藏夹,时不时就去看看。
“其实你掩饰得挺好的,”陆诩之说到这里,没忍住,轻轻笑了下,“如果不是我看见,没人能猜到是你。”
“……”
“我一直都想找机会跟你说,你穿裙子很好看。”陆诩之抱紧他,“宝贝儿,找时间穿给我看看?”
“……”
江龄也歪了下头,侧脸蹭在他肩膀上,声音很小:“你不会觉得我变态吗?”
陆诩之:“穿裙子是坏事吗?”
江龄也摇摇头:“但大家都会觉得……男孩子不能穿裙子。”
否则就是“娘炮”,是“变态”。
陆诩之想了想。
周遭一圈地板被江龄也擦得很干净,泛出古旧的颜色。他让了一下,扶着江龄也的后脑把他往后推。
江龄也不明就里,却没反抗,乖顺地躺下:“嗯?”
“在世人的眼光里,男孩子也不能跟男孩子在一起。”
陆诩之跪下,上半身前倾,右手按住江龄也的腕子。
“也不能接吻。”
他低头去亲他的唇。
“更不能有超出正常社交行为的亲密接触。”
空着的手去解他衣襟,瓷白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江龄也闭上眼,身体因为紧张而轻轻颤抖。陆诩之用指尖和掌心安抚他的情绪。
“大逆不道的事情多了去了,如果活着要听别人怎么说,那你究竟是为了谁在活?”
“我……”江龄也攥住他胸口的衣服,眉头轻蹙,“唔……不知道……”
恋人的体温确实是极好的精神药品,就连当初给他看病的医生都说过,如果有可能,他最好能谈一段“安全”的恋爱。
现在他脑子很乱,思绪里有大半被陆诩之占据,确实没那么容易想起那些要把他拉进深渊里的糟糕情绪。
“如果不知道的话,”陆诩之观察着他的反应,适时调整力度,“那就为了我活吧。”
随便什么都好,找一个理由活下去,有目标,有方向,然后从阴霾里走出来。
扶在陆诩之腰上的手指蜷缩起来,不自觉用力,修剪齐整的指甲有一点掐进肉里。陆诩之眼睛都没眨,仿若未觉,专心照顾着他的感受。
一个老不正经的人在需要的时候特别正经,这大概就是陆诩之身上最有魅力的点,至少对于江龄也来说。他这样想着,身体绷成一张弓,接着,在某一瞬间脱力,松懈下来。
多年无人居住的房子里甚至连纸巾都没有,陆诩之这才发现旁边的抹布和水盆好像都是他家的东西。笑了笑,他没在意,反手把弄脏的地方放在江龄也胸口上抹。
“……好脏。”江龄也皱了下眉,却没动。
“我喜欢。”陆诩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是不是感觉好点了?”
“嗯。”确实没那么想哭了,男人还真是现实。
“好多了就接着说。”
可是从哪里开始讲呢?
江龄也盯着天花板出神,好一会儿才开口:“我那时候很害怕,女装这件事……我知道不正常,藏了很多年,没敢告诉别人。”
陆诩之静静听着。
“还有个原因,我一直没跟你提过。”江龄也看了他一眼,笑了,“江进长期对我妈实施家庭暴力和精神控制,也会打我,但是如果我穿裙子的话,他就能手下留情。很久以前,我以为是他对女孩子怜香惜玉,可妈妈临死前告诉我说……”
他咬了下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