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传组组长不太苟同:“周期太长容易过气……”宣传组工作不好做啊。
“我有点想法了,两三首吧,最多五六首,做个迷你专。”江龄也冲她讨好地笑笑,“年底前我想开个演唱会呢,至少在那之前要把专辑发出去。”
音乐总监皱眉,笔记本上又划了好几条线,似乎是在苦恼工作安排。
商演统筹负责人:“巡回还是单场?提前两个月告诉我想法,我要安排场地,还要协调物料和人员。”
“这事我会记下的。”陶柏轩接了话,“没事,反正大老板说了,龄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们只负责协调工作。”
心里一下子满满当当的。江龄也莞尔:“谢谢。”
所有人都动了起来,开完会,各忙各的。音乐总监让江龄也三天内把自己的想法整理成文档发给他,好推进下一步的工作。
那天陆诩之问过他,“你以后想做什么”,他没有回答。
音乐,演戏,对他来说,都是“必须全力以赴完成的工作”,而不是他极度热爱的事,虽然做起来并不讨厌,但总觉得差了什么。
甚至在舅舅的公司不缺资金周转,陆诩之成为自己男朋友以后,这两件事都少了非做不可的理由。
以后要做什么呢?
他想了很久没有答案,终于想明白,自己就不适合想这些。
生活就是时间推着人走,如果想不出方向,那就认真地做完手头的每一件小事。继续唱歌,继续演戏,只要还有人需要,只要还有人在期待。
但是在那之前——
他想要克服自己的恐惧,告诉所有人,他是个怎样的人。 我是杀人犯的儿子,但是我没有做错任何事。
我喜欢穿女装,喜欢粉色,喜欢蕾丝花边和亮晶晶的小装饰品,但我不是变态。
这是无数个哭到痉挛干呕的夜里,大脑潜意识想要告诉他的话;也是陆诩之从身后进入时,一遍遍穿凿到他身体里的碑铭;更是妈妈死前,想要表达给他的爱。
粉丝们支持他好几年,他不想再用人设欺骗她们,如果真实的自己无法被接受,那也……
那也不过是,放弃现在的一切罢了。
他已经能抓到陆诩之了,他没什么好怕的了。
……
“在干嘛?”这天晚上,陆诩之下了戏,照旧给江龄也打电话。
江龄也已经回到南苑了,刚洗完澡,坐在地毯上,对着一张小桌子苦恼:“在写歌词。”
“写歌词?”陆诩之好像在换衣服,那头传来悉悉索索忽近忽远的声音,过了一会儿才恢复正常,“我以为你们流量都不会自己写歌……看来是我有偏见了。”
“其实确实是,基本都是公司写的。”江龄也说,“我也是第一次。”
陆诩之倒吸一口凉气:“嘶……”
“嗯?”江龄也还以为他撞到哪儿了,“怎么了?”
“你这话实在让我想很多。”陆诩之叹了口气,“注意措辞,小朋友。这大晚上的,哥哥我独守空房,好寂寞的好不好?”
“……”江龄也的脸胀红了。
如果是从前,他现在应该说点什么嘲讽陆诩之的话,比如是“老男人真急色”,“一天天的脑子都在想什么”之类的,可现在,他也被陆诩之这一句话勾得身体有点热。
刚开荤的年轻人啊同志们,最血气方刚的年纪,这都禁欲多少天了。
这么一想他心里也好苦。
“要不……”江龄也耳朵都红了,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我去给你探班?”
“……”陆诩之沉默片刻,再开口声音压低了,像是在忍,“不行,不能在剧组里做那种事……我有原则的。”
这个吊尔郎当的人心里有一根准绳,有可为有不可为。
在他心里,演戏大概是件神圣的事,也因为如此,江龄也从来没有随意对待过任何一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