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早知道绯闻在热搜上,说什么也不能挂江龄也电话。
他就是个傻逼,纯的。
两人驱车去了陈依若家,清点了一堆蜡烛气球假花搬到车上,又匆匆赶回滨海花园城。
陆诩之把车停好,先上楼试探了一下,发现主卧的门从里面锁上了,看来江龄也是气得不轻。
作为房子的主人,房间钥匙他当然能找到,只是……
陆诩之叹了口气,指挥陈依若当搬运工,把那些东西统统搬上了顶楼。
“也就你,会把我,当民工用,妈的。”陈依若帮着搬了三趟,累得说话断断续续的,“你这地方挺不错啊,还有个泳池。”
“新装修的。”
“爱巢啊?”
“不算,”陆诩之顿了顿,补充道,“不过我已经使用过了。”
陈依若:“……”
她哪能听不出这孔雀又在暗搓搓地开屏。
秀,就硬秀。
两人分工合作,陆诩之负责给气球充气,陈依若则负责摆蜡烛。他们带得够多,蜡烛可以完整地摆出爱心和江龄也三个字,陈依若算了算数量,干脆在江龄也上抽掉几个,跟剩下的蜡烛一起凑出“我错了”三个字,跟名字一起挤在大爱心里。
陆诩之充了几个气球看过来,有点好奇:“你刚不还说要留几个?”
“算了,留下来也没用。”陈依若找到个电子打火机,一个个把蜡烛点上。
她的话音里有几分和过去告别迎接新生的利落洒脱,陆诩之瞥了她一眼,轻笑了声,没再说什么。
但是陈依若却说话了。
“老陆。”她喊他,侧脸在燃起的烛光中被照亮,“同性恋在国内其实挺难的……祝你幸福。”
陆诩之勾起唇角:“借你吉言。”
“我是说真的,被歧视是件特别痛苦的事,有时候别人根本没说什么没做什么,但是你就是能从一些动作眼神里感受到对方的轻慢。还不能发脾气,因为他们没说什么特别的。”陈依若说,“这种感觉女生可能比较容易理解。虽然你是个该死的男人,但作为朋友,我希望你朋友。”
“谢谢。不过我不怕这些。”
“他会原谅你吗?不行的话,我也可以和他解释,我不想你们两个有什么误会。”陈依若说完自己琢磨了一下,“怎么感觉我这句话怪莲的。”
陆诩之失笑。
他沉默了片刻,半晌说道:“会的。”
江龄也会原谅他的,因为那是他的江龄也啊。
等布置完,陆诩之沉默地看向陈依若,赶客的意思非常明显。
“不是吧,”陈依若难以置信,“我帮了这么多忙就是为了吃瓜啊,这点乐趣你也要剥夺?”
“小情侣之间道个歉说不定还要进行下友好的身体交流活动,你杵在这里干嘛?看活春宫吗?”陆诩之很残酷,“二楼走廊到头是我的游戏房,去玩会儿吧,别出现了。”
陈依若:“……”
陆诩之:“不想玩游戏就联系公司处理下绯闻,麻烦你。”
什么是真正的朋友?
就是处成塑料情谊。
陈依若无语地下了楼。陆诩之跟在她后面,目送着她进了游戏房,这才去找备用钥匙,打开了主卧。
卧室里很黑,陆诩之反手关上门,摸黑走到床头,拧开灯,看见江龄也横在双人床上,抱着被子蜷缩着睡觉,脸上还挂着怒容。
虽然他看起来真的很生气,但陆诩之突然被他可爱到了。
“龄龄。”他弯下腰,双臂撑在他脸颊两侧,轻轻喊他的名字。
没动静,陆诩之伸手戳他脸:“龄龄。”
江龄也蹙眉醒来,先是茫然,等理智回笼,便是一瞪眼,翻了个身不理人。
他本来就是侧躺,再翻身就变成趴下了,陆诩之看得好笑,手从他身体下方穿过去抱他:“龄龄,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