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世安笑道:“我是晚辈,哪有坐着让长辈干活的道理?再说就洗几个碗,我几分钟就弄完了,不值当您再脏了衣服。”
这两人争来争去的,就自己一个人干巴巴坐在那里,好像也不太合适,蒋玉斌挽起袖子,说:“秦叔,您下午还要上班,抓紧时间回屋休息会儿吧,我帮他洗。”
刘世安觉得蒋玉斌今天勤快地有些过头了,好笑道:“你也别插手了,油腻腻的。”
两人争不过刘世安,就只能看着他一个人里里外外的忙活。秦立也没有去睡觉,就站在厨房,跟刘世安说说话,“你厨艺这么好,是去学过吗?”
刘世安说:“早上还在跟玉斌聊这事儿呢,我没有学过厨艺,就是做饭做得比较多,孰能生巧罢了。”
秦立说:“这样啊,现在会做饭的年轻人可不多了,特别是男孩子。”
刘世安笑道:“那是在城里,我们小的时候,家附近连个饭馆都没一个,更别说什么外卖了,不会做饭可不得饿肚子?所以我们村的孩子,不论是男娃女娃,都是早早地就会做饭了,特别是农忙的时候,还要学着做待客的大菜呢。”
秦立低垂着脑袋,眼里有些难以言喻的神色,
“那样的日子一定很苦吧?”
刘世安说:“苦是苦了点,但家家户户都是那样,也就不觉得有什么了。”
秦立“嗯”了一声,然后问: “那你来关城多少年了?”
刘世安说:“初中毕业就来了。”
秦立拧着眉头说:“怎么初中毕业就出来打工了?是成绩不好还是不愿意读书呢?”
刘世安勉强笑了笑,说:“都不是,就是家里没钱供了,家里兄弟姐妹四个,日子过得很艰难。”
秦立显得有些激动,“再艰难也不能不读书啊,现在这社会没有文化要吃多少亏。”
刘世安说:“家里就那条件,我是老大,总要做出些牺牲。”刘世安出来打工后,家里的经济条件一下子宽裕了不少,剩下的三个孩子都读了书,但成绩都不怎么样,两个女孩儿勉强混完了高中,什么大学也没考上,老幺成绩更差,但刘家父母这回是铁了心要把他培养出来的,花了大价钱让他去读了大专。
好好的一个孩子就这么被耽误了,秦立除了气愤更多的是自责,他怎么就能把自己的孩子弄丢了呢?现在刘世安已经这么大了,如果突然有人告诉他,他不是父母亲生的,他能接受吗?秦立白着一张脸,好些话终究是说不出口。
去京城待了这么些天,蒋玉斌那儿还好,刘世安工地上却是还有一摊子事儿等着处理,看秦立没什么问题,两个人就带着孩子回去了。中途路过宠物店的时候,顺便去接了贵贵。
他们去的时候正赶上了宠物店的放风时间,贵贵一只狗被关在门外的一个大栅栏里,枕着自己的前腿无聊的打瞌睡。蒋玉斌叫了它一声,瞬间就激动得不行了,扒拉着栅栏一个劲儿地想往外跳,蒋玉斌上前摸了它一下,被它伸出舌头就是一阵狂舔。
蒋玉斌皱了皱眉头,拿着手在它身上擦了擦,嫌弃道:“脏死了你。”
贵贵这会儿正热乎着呢,完全没被主人的嫌弃打击到,甩了甩身上的毛,咧着嘴加油往外跳。宠物店的店员听到声响从里面出来,笑道:“你们可算是回来了,再不回来我看贵贵都快郁闷死了。”
蒋玉斌淡淡道:“店里这么多狗,每次带它过来都高兴地找不着北了,怎
么会郁闷?”
店员笑道:“卷卷和妹妹也在店里,可把它欺负惨了。”
卷卷和妹妹是贵贵的两个亲闺女,长相也跟贵贵如出一辙,但脾气却是比贵贵大了不少,但凡遇上了,贵贵就只有吃亏的份儿了。
刘世安被这只蠢狗笑死了,上前照它脑袋撸了一把,然后笑道:“这回是怎么欺负的?”
店员说:“两只一前一后把贵贵夹着,吃饭的时候抢狗粮,睡觉的时候抢垫子,连玩耍的时候也要逮着贵贵的球抢,你们说惨不惨?”
蒋玉斌挑了挑眉毛,有些惊讶,“贵贵什么时候学会玩球了?”
店员说:“不会玩也不耽误它抢啊。”
蒋玉斌:“……”
……
两天后的一个周末,在大山深处的一个小山村里,一辆外表普通的小汽车停在了村口的大树下,从上面下来一个衣着体面的俊美男人,见树下聚集了不少人,就走了过去,问道:“请问你们知不知道刘世安家在哪呢?”
一个胖乎乎的大婶热心肠地说:“就在不远处,我带你们过去吧。”
男人笑道:“那就谢谢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