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专心跟在自己身后的人是这么个反应,方祈心下好笑:“不习惯?”
陶免吸着气缓缓点了两下脑袋, 压低声音道:“不过我发誓,这个跟性向没关系。”
方祈不甚在意的扫了眼四周,有不少双眼睛都看着这边, 他一直领着陶免走到了最里面的角落才停下。
挑了一个最靠墙的储物柜用手环刷开, 轻声问他:“不是北京人吗。”
意思是北方人不应该不习惯这样的场合。
“哟,这你都知道。”陶免完全想不起来自己的身份证还在方祈那儿就一直没拿回来,“不过你听我讲话像是从小待在北京长大的人吗。”
不逗趣的情况下, 陶免的普通话很标准, 听不出来任何地域口音。
“是不像。”方祈将包放到身后的长凳上,把衣服拿出来,“不是在北京读的书吗?”
他读书不是按户口在北京读的这件事已经在方祈心里放很久了, 倒不是别的,只是一直没机会问出来。
陶免就跨坐在长凳上将方祈的手提包夹在自己和墙壁之间,“面壁思过”道:“我在武汉读的书,我妈是武汉人,放假才回北京。”
“武汉啊……难怪。”方祈笑了。
陶免接下他脱下来的西装外套, 伸手在他腰上掐了一把:“你怎么个意思啊方祈,你别搞地域歧视啊。”
解衬衫扣子前,方祈取下了手腕上的手表递给陶免:“我什么都没说。”
“好好好。”
陶免先是接过他的表看了好半晌,又是对着方祈的手腕看了好半晌,直到方祈把他的衬衫递过来,陶免“咻”的一下站起了身。
在方祈还没反应过来前,陶免便将一直套在手上预备着的运动上衣套到了他脖子上:“别秀了亲,快穿!”
这么被陶免怼在墙角里,方祈一下没绷住。
听着耳边沉沉的笑声,陶免有点来气:“笑屁啊笑,是不是后悔把我带来了,原来秀的可开心吧。”
正埋汰着,身后就蓦然插进来一个年轻的声音:“方总?”
眼看陶免脸色就臭了,方祈快手快脚的将衣服套到身上套好才应声:“李先生。”
陶免想转身,却被方祈不轻不重的捏了一把手,闹得他心间一把火蹭一下就窜起来了,这是心虚了?
都没来得及让第二反应蹦进脑海里,陶免便扭过了身。
三秒过后,他勉强自己朝那人笑了笑,然后默默把身子扭了回来,坐到了身后的长凳上。
谁知那李先生毫无知觉,就这么赤条条的走了过来,倚在柜子上想跟两人聊天。
“说多少次了别喊什么李先生。”说着,他向陶免伸出了手,“小朋友叫我李连生就好,别跟着他瞎喊。”
这人年纪也没多大,撑死跟方祈持平,所以喊他“小朋友”是几个意思?
陶免脸上挂着职业假笑,心想这人握手的高度真鸡儿尴尬——他机械的跟李连生高度同自己生殖器齐平的手握了握,道:“你好,陶免。”
这人身形颀长,肌肉匀称,脸蛋看着也舒服,是个英气的小伙子。
如果不是在更衣室碰上,而是在大街上碰到,或许陶免还会多看上几眼。
可现在这人就这么舒展着身子,靠在衣柜上跟自己的男朋友坦诚相见、聊着天,陶免表示有点接受不能,尤其是现在方祈该换裤子了。
看着方祈动作自然的解开自己的裤链,听着耳边没营养的尬聊,陶免竭力克制住自己一把推开这裸男的欲望。
干坐了几秒,当方祈彻底解开皮带开始扒自己裤子时,陶免干脆掏出了手机,眼不见为净。
漫无目的的刷了半天朋友圈,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正好“无欲则刚”讨论组里那两人又聊着天,陶免也不关心两人聊得是什么,直接插进去了一句。
-如果你真要来找我跨年,帮我把我书桌最底下那个抽屉里的东西带来。
那两人追着问是什么,陶免回了条“去看了不就知道了”便将手机塞回了兜里。
等他都折腾完一轮了,这两人竟然还在聊。
“十一没见你来啊。”
“有事。”
“果然方总就是忙啊哈哈哈。”
“方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