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秦越的手机震了起来,许一环着秦越的手臂松了开来,喘着细气对秦越小声说:“你电话。”
秦越本来不打算接,可打电话的人依旧不知疲倦没完没了,秦越看了一会许一,才把手机拿了出来,通了话,打电话的人是唐亦城。
许一听得不真切,只听到电话里的人隐约地问:“我听阿文说你这几天休假,好像和那个威胁你的小子一块出去了?所以我就想问问,你之前给我的请柬还作数吗?”
秦越没有马上回答,或许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闭上了眼睛停顿了两秒钟,再睁开的时候,眼底一派清明,言语镇定:“作数,会如期举行。”
许一明显感觉到秦越接了电话以后,心情变得很不好,没有说话,也没有继续吻他。
他坐回了驾驶位置上,秦越给他系好了扣子。
不知怎么,秦越忽然没头没尾地问他:“许一,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呢?其实我真的不是什么好人,甚至带着那么一点卑劣。”
许一的手摩挲着方向盘,看着公路远处的灯:"因为你是秦越啊。”他重新启动了车子:“秦越,你是一个很好的人,我不想你说你不好。我是不会跟一个我觉得不好的人一起出来,也不会让一个我觉得不好的人亲我,所以,秦越别说你自己不好,我会很难过。”
明明两个人刚刚还接了吻,做了那样亲密的事。可是秦越却无法给许一半点安全感,因为给不了,他的所有情感,所有承诺都给了那个叫江宴的人,唯一剩下的可怜真诚都没有办法分给许一。
他看着许一的眼神复杂极了,有矛盾,有克制,还带着一点怜悯。
许一不明白秦越的眼神也不懂秦越的情绪,他只知道秦越心情不好。
他小声地说:“秦越,我带你去喝酒,你别不开心了,好不好?”车子再次停下,位置是在闹市的一家酒吧门口。
第二十八章
两面墙高的酒吧黑色外墙,最中心的位置是酒吧的标志,他和秦越的车还没开到门口,就收获了成群结队走过人的目光,个中比较张扬的人对着他们吹口哨:“哥们,你车真帅。”许一泊好车,从车里下来,回了一嘴:“哥们人也帅。”
正直酒吧人流高峰,许一牵着秦越在门口排起了队。
“请问,两位先生有预定吗?”一分钟以后终于轮到了他和秦越,门口的服务生盯着许一看,眼珠子都要黏到许一脸上了:“那先生有朋友在里面订台吗?”
许一摇了摇头说:“没有。”
“那收您和您朋友两张门票费。”许一拿出手机给他扫码,服务生递给他们两张入门券,然后给秦越手背上盖了一个荧光章,又靠近许一,十分亲昵地抓着他的手,扎扎实实也盖了一个章,以一种秦越觉得过分的姿势。
“许一。”秦越叫他。
“怎么了。”许一回头。
秦越嘴上没讲什么,手却很诚实地把许一拉进了自己能顾上的范围之内:“酒吧里人多,待会别冲散了。”
许一边走边笑:“什么啊,哪有那么夸张。
一进去酒吧入口的幽暗长廊,迷幻的电子音夹杂着人群的欢呼声音就倾泻了出来。
借着幽暗的灯光,许一仔细地研究了一下酒吧的入场券,上面赫然写着"野兽夜宴",他贴着秦越耳边问:“这是什么意思。”音乐声音很吵,许一只能贴着秦越耳边讲话。
秦越指了指台上,环形的吧台上酒保在忙活着做酒,而吧台上立着的四个钢管,有四个外国女郎,他们戴着兔子耳朵,丁字裤后面也缀着个短的兔子尾巴,面上带着调笑,跳着热辣的钢舞。围在吧台边上的人看的起劲儿,不时欢呼,有胆子大的人在舞女附身的瞬间,拉着她的脖子接吻,然后把钱塞进了她的内裤里。
进来的顾客都被酒吧服务生发了各种各样的发箍,许一得到了一个猫耳发箍,秦越则是一个红色的小恶魔。他俩都没带,拿在手里,倒是四周的人好像提早就知道这个主题似的,把自己打扮成各式各样的动物,不,应该说是券上说的“野兽”。
比如有一个大兄弟穿了一个尖叫鸡的外套,端着酒到处贴着别人的耳朵说:“我是一只|鸡。”还有妹子穿的好短,是一个猫的样子,手上拿着皮鞭,轻轻地抽打酒吧里的人,高傲的如同四处巡视的伯爵夫人。
许一睁大了眼睛,对着秦越说:“现在的年轻人,玩的可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