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为竭_作者:尸云君(52)

2018-02-27 尸云君

  歌曲完毕后,傅瑶点了九个人的名字。让人大惊失色的是,她点的九个人都是男孩子!

  沉入江听见自己的名字那一刻,手里的笔不由得抖了一下。还没等他发表意见,那边靳玦已经拍桌而起了:“你有没有搞错,我们九个大男人跳这种舞?”

  “你懂个屁!这叫反差萌!believe me!我有绝对有自信让你们听到全场尖叫!”傅瑶拍着桌子,笑着大声说道:“不许拒绝,拒绝让劳动委员罚你们打扫一个学期的卫生区!”

  于是还想发表建议的其他人瞬间都安静了下来,只是都瞪着一双愤愤不平的眼睛盯着傅瑶。傅瑶则完全把他们当成无物。

  现在已经是四月,他们只有一个月的排练时间。于是随后的这一个月,他们除了上课还多了一项……那就是练舞。其实后来傅瑶也曾给他们解释过她的想法和创意,的确是超级大反串,他们几乎可以听见未来的尖叫声。

  于是在他们几个人的“哦!”声中欣然接受了。

  当然是除了沉入江的,但是在几人的欢笑声和压迫声中,他还是答应了。废话……九个人,八个都是帅气的小男孩子,唯独他的是一个可爱的小男孩子。谁能接受?

  最妩的花魁步还是给他踩,谁能接受?!一开始沉入江是及其不配合的,最后在傅瑶一通核心价值观的教育下……乖乖缴械投降了。

  日子还是和从前一样过,不多不少,不增也不减。但是有道身影却总是时不时出现在沉入江的脑海里,从江有汜接了那通电话离开到现在也已经有一个月的时间了。这期间除了一开始沉入江主动问起,两人几乎再也没联系过。

  沉入江偶尔会想起他,只是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觉得自己脑子有问题。他想对方可能已经把他给忘了,毕竟那样的一个人,身边围绕着的人群实在是太多。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今年春天来的晚,但上海是个暴发都市,没有山水花柳作为春的安顿处。公园和住在花园里的草木,好比动物园里铁笼子关住的野兽,拘束而孤独,不够春光尽情的发泄。

  但人们也终于可以脱下厚重的冬衣,穿上舒适的单衣。上海离苏杭近,他们也爱跑去那些江南小巷里寻问春机,网上多的是令人眼花缭乱的照片。

  这是一个周末的春夜,沉入江蹲在房子里玩着游戏。他连输了几盘,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手速跟不上。连练了整整一周的舞,他现在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酸疼疲软。

  傅瑶那小丫头平时看起来和气,可是一旦训练起他们来。那就像变了一个人,整一个悍妇。当然这种话他们不敢当着丫头的面前说,也就练完了以后嘟囔着吐槽几句。

  沉入江无力地靠在椅背上,目光触及墙上的挂钟。不知不觉都已经十一点半了,闭上双目正准备休息会儿。桌子上向来当成摆设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那种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十分清晰。

  挣扎着坐直身子,沉入江一手拿过还在震动的手机。江有汜三字顷刻间印入他的双眼,他迟疑了一会儿,在震动声要结束前急忙点了接听按钮。

  他将手中的手机放在耳边,倒也没急着开口。只是那边已经传来了嘈杂的吼声,醉醺醺的声音沙哑异常,就连说的话也带着口胡。沉入江皱了皱眉头,聚精会神听了一会儿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你怎么不说话啊!你哑巴啊余年!”那边愤怒地咆哮着。

  沉入江咬着牙,气竟不打一处来。一个月都没有一点联系,这唯一一次的联系还是打错了电话打给他的。

  他正准备挂掉电话,那边的声音突然虚弱了下来:“快点过来,老子头好疼啊胃痛啊心脏痛鸡。巴都痛。”

  “……痛死你。”沉入江咬着牙说出了这三个字。

  “啊?你说什么?你声音啥时候这么他娘的好听了?”电话那边的声音开始慢了下来,醉醺醺的声音听起来相当虚弱。

  “我问你在哪!”沉入江对着话筒吼了出来,听着那边的回答后迅速挂了电话。又给余年拨了一个电话,可是那边竟然是关机状态。

  沉入江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坐久了导致眼前一阵发黑,他撑着桌子缓了几秒后匆忙地从衣架上抽了一件薄外套下来。这个季节的夜晚还是有些凉意的。

  “入江啊?这么晚还去哪儿?”杨爷爷这会儿正从院子里走回房子,正好看见沉入江从房子里走出来:“这么火急火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