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她去一个地方啊。
于是凌婳评价:“那有点巧。”
不过,既然是去同一个地方, 她不介意跟他同行。
像约定俗成也像自然而然,他走在前,她便走在了后。
光线如画笔也如刀匕,绘制与切分出明暗不定的光的区域。
二人身影交织一起。
一边走,凌婳一边便自然而然地跟他分享起来:“我明天要拍一场戏。”
“那场戏里要烧鱼。”
“导演说最好不用替身,让我亲自烧。”
言及此, 她稍微顿了顿,“就是红烧鲈鱼。”
“我现在准备去超市买。”
“……”
不动声色, 他瞟她一眼。
他一个字没说,她却已经说了六句话。
她话有点多。
虽然,在他眼里, 话多的她也很可爱。
说着说着,很久没有听见回应,于是凌婳偏头看过去,对他笑了笑,“我的话是不是有点多啊。”
傅司南:“……”
眉目微收,他从心地答:“不是。”
她便心安理得地转过了头。
……他不嫌弃她话多就好。
想一想,其实有点奇怪。
在别人面前她的话并不是很多,只是见到了他,她就没有理由地变得多话了起来。
……为什么呢。
她想了想,却不怎么能想清楚原因。
正巧电梯到楼层,而光亮乍明。明晰光线也便如笔直的竹箭般,轻易便刺穿了成团而冗乱的思绪。
也阻止了她继续想下去。
只是走入,视线无意下垂,触及从手提包未拉拉链部分露出的一角口罩,凌婳便想起什么,叫他,“傅先生。”
傅司南闻声偏眸,对视,她朝他晃了晃手中的口罩,又指了脸道:“戴口罩。”
“……”
他算是一个公众人物,她算是半个,他和她加起来就是一点五个公众人物。
而且他和她还一起上过热搜。
还是要稍微注意一下的。
她说着,便将手中口罩递过去,薄镜片后傅司南眉目微收,落定在那递来的口罩,又无声息游移至递口罩的那只素白的手。
肤如牛奶般的白。
他伸手去接。
不经意间,男人略带薄茧的指腹便拭过她手背的肤,相触间是微凉温度,也如一支羽毛,笔直地刷过了她的肤。
残存着,微微痒意。
是日周末,也是超市惯常的打折日,晚间商超中人是颇多。
冷鲜区是位中年阿姨,原在摊位上正拿扫帚打扫着卫生,这会儿瞧见人影往这边来了,便习惯性地招呼起生意,“您好,鱼都是新鲜……的。”
中间卡顿。
当视线触及摊位前的一双人。
那女孩短款羽绒服短裙,茶棕发披肩宛如蓬松云雾,张扬着说不出的青春意味。
虽口罩掩去了大半的脸容,然亦能瞧出那美人是在骨。尤为生动漂亮是那一双眼睛,像是画龙点睛的那一笔,璀璨而善睐。
女孩子原已经是吸睛至极。
偏她身侧站着的男人亦是堪堪的般配,正装谨然,轮廓与五官是深刻好看,鼻梁上架了副眼镜,其后视线沉且安静。
极斯文,也极英俊。
两个人并立在一起,便浑如是严肃与活泼的对立统一,可也登对得紧。
是有些年没见过这么好看、又这么相称的年轻人了。
凌婳对她笑一笑,道:“请问……这里有鲈鱼吗?”
神识回笼,卖鱼阿姨立时便热情起来,“有的有的……我来给您挑啊。”
卖鱼阿姨便待利落地挑好了鱼,又去刮鱼鳞。期间凌婳想起还有要买的调料,便就近去了旁边的货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