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门开。
迎上目光,凌婳仰起脸,对他展颜:“傅先生。”
然后把那道盘子往前稍微递了递,“……我烧的鱼。”
大概是房间里暖气温度太高,也可能是鱼的热气蒸腾了上来。未及把想说的话说完,她已经觉得自己的脸热起来了。
这时有幽幽的一声喵,是他养的那一只金渐层迈着猫步出来,光明灯照下猫咪尾巴直立,体态丰腴,皮毛优美。
绕几步到凌婳身边,那只金渐层不停地用脑袋蹭着她,温柔亲密。
把盘子再递了递,凌婳把刚才未说完的话接续着说了下去:“一条给你的,一条给猫的。”
傅司南:“……”
所以,在她心里,他跟猫是同等地位。
无声无息,接过那盘鱼,他墨眸中眼光便沉下一分。
见他对着盘中鱼凝神,有些苦大仇深,凌婳:“……”
她小声开口,“……你不喜欢鱼吗?”
黑眸觑视过来,傅司南转而望向眼前的人。
目光宛如双手,从她光洁的额下滑,顺着眉心与鼻,一路向下——
直至红唇。
她应该是上过了妆——虽然在他看来,无需更多妆饰,她已经足够漂亮。
在他眼里,她什么样都是漂亮。
此时长卷发束起在脑后,整张娇小脸颊被露出。明眸善睐,而唇珠泛着微微的红,像山茶花新展开的花瓣,楚楚而又清新的。
视线凝定在那唇珠,堪堪的半秒,喉结在颈间上下滑动过了一圈,他回答她,声线偏低,又藏着不可觉察的哑意:
“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生活就像咕咕更新的章节,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章是一千还是一万。
——《阿咕正传》 档期协调及时, 项馥第二天便正式进了组。
外表上瞧,项馥倒是十成的清冷。清瘦瓜子脸柳叶眉,细条条的身材, 行动处如弱柳扶风, 是十足的古典长相。
然而与长相截然相反,她待人却是极客气而热情。
一大早过来,助理亦带了云何最有名的粤式早茶过来,人均有份。
人员到齐,而后便是正式开工。
先是那一场需亲身上阵烧鱼的戏。
场记切板,正式开拍。
因用的是类似农村的灶台, 凌婳初时还不怎么熟练, 一回生二回熟, 拍了第二遍也过了, 尚算是顺利。
只是两次下来, 脸上不免便沾了些烟灰痕迹。
助理小方见机识意,凌婳才下戏, 小方已经打好了水,又备了毛巾和化妆镜。一手拿着湿毛巾,凌婳一边便细细地擦过了烟灰痕迹。
紧接着的下场便是凌婳与项馥的对手戏,项馥正在旁边备着词,余光瞧见凌婳手上也有些烟渍,便指了她手道:“凌婳, 你手上也有。”
说完了,项馥的目光却是一挪也不挪, 只凝在了凌婳指上一处,几秒后才抬眼一笑,“……你这个戒指真好看。是从哪家买的?”
循着她那一道声, 凌婳亦低了眼眸,落定在左手小指的尾戒。
从2012那个夏天开始到现在,这枚戒指,她整整戴了六年。
2012年的初秋,她从一场车祸中醒来,失去了那年夏天的记忆。
医生说是车祸造成了小脑损伤,进而导致短期的记忆丢失。
或许能恢复,又或许不能。
因为丢失记忆的时段并不很长,是而恢复与否,似乎便成了不甚要紧的事情。
而这枚戒指……便是她自车祸中醒来之后,凭空出现她左手的东西。
不记得什么时候买的,不记得什么地方买的。
自然也不记得……是谁买的。
是她自己,还是别的什么人。
只是它被戴在她的手上,亲密熟悉,平白无故,她不想将它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