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不知道疼似的,面无表情。
电话那边的贺棋单听到动静,说话的声音顿了一下,谨慎试探的问道:“永罗,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傅永罗的声音平静,甚至冷静,极度的恨意和压抑多年的疯狂在他脑子里忽然形成了一个特别可怕的想法,他冷冷一笑:“棋单,我这边的人不安全,你帮我查查,傅清许最近出车的时间。”
贺棋单沉默许久,才轻飘飘的问:“傅永罗,你想干嘛?”
傅永罗冷哼:“你说呢?”
其实考虑那么多干嘛呢?直接制造一个‘意外’送傅清许上西天不就得了。只要有钱,雇人行凶花钱买命,是件很难的事情么?
那些踌躇彷徨无措担忧,随着傅清许没了,一切都会消失的。
傅永罗就是这么一个人——从小被娇惯着长大的富二代,认为钱权能解决一切问题的存在。在他的认知力,这世界上没有钱买不到的东西,包括命,如果有,那就是钱不够多。能让傅永罗这个社会渣滓耀武扬威的原因就是,他的钱特别多。
过多的金钱迷眼让真正有素质的东西进不去他的内心,只会简单粗暴的用暴力来解决问题。
这也就是傅永罗为什么身边捧臭脚的人特别多,而不会有真朋友的原因。
因为傅永罗心比天高,还偏偏看不上那些和他一丘之貉的富二代,偏偏总想找那些有学识有修养的。
殊不知,像他们这种级别的商圈顶层,真正有学识有修养的年轻人,最看不起的就是傅永罗这样的人了。
如果不是为了傅清许,贺棋单两年前在酒会上根本就不会接过傅永罗递过来的橄榄枝。
他愿意跟他‘做朋友’,得到傅永罗的信任偶尔帮他办件事,那纯粹是看在傅清许的面子上了。
所以傅永罗不会知道,他信心满满的计划刚刚交代出去,不消片刻就到了傅清许的耳朵里。
“好,知道了。”彼时傅清许正在家中喂鸟,修长的指尖夹着一块鸟食递进笼子里,听到电话对面的声音脸上毫无波动,甚至笑了笑:“棋单,麻烦你了。”
“呵,少来。”贺棋单短促的笑了笑:“咱们之间说这个,有意思么?”
傅清许没说话,只‘嗯’了一声。
“不过你真要自己小心,那小子疯起来谁知道会做什么事情。”贺棋单耸了耸肩,有些担忧的微叹:“你虽然不是什么病秧子,但到底也不是什么强壮猛男啊,身板子别真在被装散了架。”
“你都知道我不会做那辆车,还说什么?”傅清许笑了笑:“顾好自己就行。”
贺棋单告诉傅永罗自己最近出行的路线,车辆都是准确的,但唯一‘变故’则是......一周后,在傅永罗动手的时候,他不会坐上那辆车,他会‘骗’别人坐上那辆车。
光明正大的借着傅永罗的手,杀自己想杀的人。
而叫贺棋单顾好自己,是因为过后贺棋单会在其中扮演着一个相当重要的角色......会让傅永罗这辈子恨死他这个‘朋友’的角色。
“担心我干啥?傅永罗到时候成了丧家之犬,还能把我怎么样啊?”贺棋单恢复了痞子本色,在电话对面吹了声口哨,嗤笑道:“到时候他没被你搞的在监狱里过一辈子就不错了吧。”
傅清许轻笑了下,并未作答。
其实他并不习惯在一件事情未完成之前把话说的太满,即便这件事情他已经有了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低调惯了。
在收网之前,傅清许特意去看了一眼顾枝。
算来算去有一个多月没见过小姑娘的正脸了,实在是怪想的。
照旧是梁祁宁开车,在顾枝下班之前开到她公司门口等着——今天特意换了一辆顾枝没见过的车,省的她认了出来。
隔着玻璃窗,傅清许等了不一会儿就等到了想见的人。
小姑娘一身牛油果色的吊带长裙,裙摆层层叠叠的犹如波浪一样垂至脚踝,白嫩的脚丫上踩着一双草扎的人字拖,十分夏日复古的一身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