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有人从网上下载了一张网络图片,冒充是汤辽辽的孩子,拿去敲诈勒索汤辽辽的?”我说道。
“也许是敲诈勒索,也许就是单纯地想骗他到僻静的地方杀害。”林涛说。
“因为汤辽辽不仅是个‘妈宝男’,甚至还是个‘姐宝男’。从小被家里人照顾着,一旦出了事情,自然有他姐姐出面帮他解决。”我说道。
“所以,凶手是想杀汤辽辽,而没想到去现场的是汤喆。”林涛说,“于是,他一不做二不休,把汤喆杀了。”
“但尸体身上的存折没有被拿走,凶手直接把她推进了粪坑里,说明这不是侵财。”大宝补充道。
我点了点头,十分认可大宝的判断,说:“这是一起仇杀啊,和其他所谓的女德没有关系。”
“但确实三起命案并案了呀。”大宝说。
我没回答大宝,说:“汤辽辽的仇人,是不是该细查一下?”
“之前一直是围绕三名死者调查,对于汤辽辽,确实没有细查。”程子砚翻着笔记本,说,“但是在办自产自销的案子时,对汤辽辽的社会矛盾关系有过大概的调查,不是很复杂,我觉得应该可以调查出来。”
“我们有结果了!”陈诗羽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进来。
随后,我们看见陈诗羽和韩亮风尘仆仆地进了办公室。
“果真是和汤辽辽有关。”陈诗羽说,“我们这次去栗园镇,调查也是有结果的。”
“先坐先坐,喝杯水。”林涛服务到位。
“我们找了几个老人,分别问了一下。”陈诗羽说,“他们不认识韩亮了,但是对韩亮的母亲许医生还是记忆犹新的,说许医生经常给他们义诊,很怀念她。”
我看了一眼韩亮,韩亮面色惨白,在自己的座位上喝着茶水,故作镇定。
“所以,对于许医生的不幸离世,他们都是耿耿于怀的。”陈诗羽说,“既然对这一天有印象,自然就对这一天许医生做的其他的事情有印象了。”
“什么事?”我问道。
“有两名老人都陈述,在许医生去世的当天,曾经带着一个小女孩去一户人家吵过架。”陈诗羽说。
我的脑海里,开始梳理陈诗羽之前和我说的有关韩亮的故事的时间线。看起来,这次所谓的吵架,应该在韩亮放学之前。
“后来在我们的引导下,一名老人可以确认,他们是去汤辽辽家吵架的。”陈诗羽说,“因为后来不久汤辽辽全家就搬走了,所以老人们对他们家的印象没有那么深刻。”
“为什么事情吵架?”我问。
“据老人说,他们都没有亲眼见到,只是从一个妇女口中听闻有这回事。”陈诗羽说,“他们说,那个妇女传言,似乎是汤辽辽强奸了那个小女孩。”
“那个小女孩是谁?”我顿时警觉,问道,“是韩亮家门口的那个小女孩吗?”
韩亮一怔,似乎明白了陈诗羽已经把事情告诉我。他并没有不高兴,只是默默地低着头。
“因为这个过程老人们没有亲眼见到,所以对当时说是哪家的闺女,没什么印象。”陈诗羽也发现我说漏嘴,有些抱歉地看着韩亮,说,“但是,我觉得多半就是韩亮家门口的那个。”
“为什么?你有什么依据吗?”我问道。
“因为世界上不会有那么巧的事情。”陈诗羽说,“传言出来的那个妇女,就是汤莲花。”
我似乎明白了什么,沉声说道:“所以,她才会被泥巴封嘴。”
“化粪池的事情,你也别忘了。”韩亮幽幽地说道。
确实,根据陈诗羽的转述,韩亮家出事的那天,韩亮清楚地记得他的某位女同学一身化粪池的臭味,待在他家门口偷听。而和这事有关的汤辽辽,却被威胁去一个有化粪池的现场。而且,替汤辽辽赴死的汤喆恰恰又是死在化粪池里。
虽然汤辽辽家一家四口是自产自销无疑,但是汤喆、汤莲花的死亡似乎和十七年前的这桩旧事有着某种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