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将头发吹干,她如今的头发不比从前,干得有点慢了。小揪揪已经变长,虽然称不上马尾,但工作的时候一般得扎起。
刚躺在床上,就匆匆忙忙发送消息:“言姨,在做什么?我们商量个事?”她总觉得喊言姨,把对方喊老,明明年纪只长不到六岁。
聂芷言应该没看手机,在做其他事,半天才回复:“我正在读信。”
“老赵写的吗?长篇大论?”万桐印象中,赵帼英和自己一样,最讨厌写字。
细白的手指轻快地打字:“只有一句话。小言,小万同志送给你,尽管收拾,不用给我留面子。”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漠溪在某一个地方(韦伯)发了一张言姨和万小桐的插画,有兴趣的小伙伴可以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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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小万警官跳脚, 见过坑女儿的,没见过直接卖女儿的,卖就卖吧,还让买家“虐待”。她抓着手机想都没想打了一行字:“那你舍得收拾我吗?”
发出去又觉得矫情, 这和自己的性格不符,连忙撤回, 哪知对方已经看到。
聂芷言觑着撤回提醒,先是一愣, 随即唇角依稀有笑意显露, 也在输入框打出一排字, 想问问万桐肚子撑不撑,难不难受, 但感觉有些多余, 于是立马删掉。她不喜欢也不习惯通过网络和人闲聊,此时因为网线另一端的人,升起聊天的念头, 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她一直没有回复, 对话框已经迎来小万警官新的消息:“看见就当没看见!”聂芷言耐心等待她下一句话,没等来,却隐约听见右侧窗台传来响动。
是窗户打开又掩上声音。
聂芷言浅眠, 稍微一丝光亮可能都睡不踏实,所以四下遮得严丝无缝,看不见,但能听到。她坐起身, 踩着最近才换的棉拖鞋,动作轻缓地拉开窗帘,朝外望去。
对面的人兴许发现,猛地推开玻璃窗,冲她展颜一笑。像往常那样,指了指手机屏幕,随后干脆坐到飘窗上。聂芷言也跟着倚靠背垫,蜷缩起一条腿,坐在飘窗的垫子上,右手举着手机,接听语音。
“言姨,我可不可以不叫你言姨?”
语文没学好的孩子,还是体谅体谅吧。聂芷言回道:“当然可以。”这两个字曾经是她无数个夜晚辗转难眠,纠结万分的原罪,虽说称呼只是代号,但她确实不愿以长辈的身份与女孩相处。换一个性别思考,便是猥琐大叔觊觎邻家小侄女。
“我还没想好怎么改口,或者聂法医有没有小名,亦或是其他更好的建议?”
万桐没有挪开眼,凝望着窗边的女人,不远不近的距离,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无法让家里知道的爱恋,只能私下偷情。
聂芷言可能也往那方面在想,所以敛了敛眸,转过身,不再看她。
“没有小名,随你怎么叫,都行。”夜深人静,晚风细细,她的声音压的很低,传入万桐耳朵里,却别有一番韵味。
轻轻浅浅,仿佛略带慵懒,让人酥麻。
万桐稍有发怔,喉间微微滑动,不知咽下什么,也侧过身,正好睨到对角墙上挂着的相框。是她与小马犬的合照。这段时间,一直不敢细想咘咘牺牲的过程,听说,尸首只找到三分之二,听说惨目忍睹……
它的训导员小杨休假一个礼拜,压抑得需要做心理辅导。
而她,还没有单独去见,那个救她性命的英雄。
突然低哑着嗓音:“明天回局里上班,能陪我去看望咘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