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感觉他的声音沙哑像是要哭了一样。明明病的是她爸不是他爸。
龚夏雅不知不觉伸出手在他肩头上拍拍,安慰安慰这个熊娃子。
被她摸住肩膀的夏实秋转过脸去,只留下一个冰冷的侧脸。
“总之,在我同意之前,你不准说!”
他发出了命令。
龚力伟生病的事到了夏家,夏太太当天吃不下饭了。可以想象到龚家人要经历的折磨,同时她可以察觉到自己儿子已经跟着某人在倍受折磨了。
夏陆生提早回到家,看到自己太太状况,问:“实秋和明生都没有回来吗?”
“说是今晚医院有些事情要处理。龚师傅今天住院了。”夏太太告诉老公。
“回头我再问问明生是什么情况。”知道太太担心什么,夏陆生说道。
“我怕的是实秋,他今天出门的时候心情都不太好了。”夏太太说。
夏陆生解着领带,想的是自己弟弟估计心情也要爆炸了。
很久以前,他便是听要当大夫的弟弟说过,最怕给喜欢的人动刀子。别看夏明生当初学医,说是为了给小侄子治病,但是,夏明生也知道,如果给亲人治病动刀子,那无所谓。一旦这动刀子涉及到截肢什么的,见着手术台上躺着太熟悉的人都得崩溃。
望着这熊娃子背过身去,龚夏雅正想着该说点什么。手机铃铃响。
“雅雅。”
对面是夏小叔的声音。
“夏院长?”
“你在医院是不是?可以来我办公室一趟吗?”
电话里听起来,他小叔的嗓音和他一样有些沙哑,估计是给累的。龚夏雅点着头:“我过去。”
在旁听见她通话的夏实秋已经转回身来,一双眼直直地瞅着她,好像在重复刚才自己一再强调的话:不准说!
龚夏雅没好气地撇了撇他铁青的脸色,道:“先去夏院长办公室。”
随之,他打开门,两人前往夏小叔的办公室。
夏明生给他们两个开门,一开门先问:“吃饭了没有?”
“吃了。”夏实秋说。
“雅雅呢?”
“中午吃的很饱。”
她居然没有吃饭吗?夏实秋回过头冲她劈头盖脸地看两下:“为什么不吃饭?”
“我真的中午吃的很饱,在姥姥姥爷家里吃的,飞机上有飞机餐,所以下了飞机没吃。”龚夏雅一一道来。
“你真觉得不饿,我给你冲杯牛奶。”夏明生搓搓手掌心说。
夏小叔就是个温柔人。龚夏雅抗拒不了这种温柔。另外那个熊娃子不能说不温柔,龚夏雅想着刚才趴在某人肩头上哭的那回事儿。
这边不等自己小叔开口,夏实秋先去给她冲牛奶了。小叔把奶粉罐放哪儿他都一清二楚,可见这熊娃子平常没有少来自己小叔这里觅食。
“雅雅想放几颗糖?”夏明生微笑问。
“她至多要一颗。”不需要她回答,熊娃子先替她主张了。
她是和自己妈妈一样不太爱甜的,龚夏雅没有否认某人说的事实,坐了下来。
夏明生坐在她对面,望着她那双有些桃红的眼睛,眉间于是浮现出了一抹忧愁。
“实秋都和你说了?”
“是。”
“我们本想,你到你姥姥姥爷家里住一段时间,回来的时候我们这里都把事情处理好了。却是没有想到你这么快杀了个回马枪。”夏明生说这话时嘴里满是无奈。
“夏院长。”龚夏雅挺直腰背,“我给我爸捐肾。”
夏明生在她说这话的脸上看了两眼,回头再看看侄子,明白到:“吵架了。”
牛奶冲好了,给她放了颗糖。夏实秋给她端了过来后,直接走了出去。他不想和她吵架,根本都没有心思和她吵架。所以自己冷静去。
夏明生只得接过侄子的活儿,催着对面的人喝牛奶,一边说:“你怎么想着给你爸捐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