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翡乐了,用脚尖踢踢她,问道:“你又怎么了?一天到晚怎么比阿比盖尔还抑郁?”
谢宜珩想了想,还是把整件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说到最后的时候,她疲惫又困顿,叹了一口气,说:“我也不知道事情会是这样的,其实每个人都很可悲。”
姜翡“嚯”了一声,差点跳起来:“怪不得我爸不让我跟金发碧眼的结婚呢,怎么都这德行啊?不可悲不可悲,你不如啥时候跟我回北京吧,咱俩到时候住一个四合院,姐妹低头不见抬头见,这有啥可悲的。”
姜翡难得感同身受了一回,也不拦着她喝酒了,自告奋勇地去帮她倒了一杯红酒,拍拍她的肩,安慰似的说:“喝吧,喝完酒我给你讲睡前童话。”
谢宜珩整个人都没精打采的,只是歪歪斜斜地靠着姜翡,听她讲《小王子》的故事。讲到小王子和玫瑰花的那次争执的时候,谢宜珩拍拍她的胳膊,说:“换个故事,这个我都会背了。”
姜翡怀疑地看她一眼,说:“真的假的?”
谢宜珩“嗯”了一声,漫不经心地说:“结局就是小王子被毒蛇咬死了,所以你还是换个好一点的结局的睡前童话吧。”
姜翡不信,阿比盖尔的书被她翻得哗啦响。她仔仔细细地把结局看了几遍,笃定地说:“这结局不是挺好的吗?小王子回去找那朵玫瑰花了。”
谢宜珩摇摇头,坚持着自己的观点:“小王子被毒蛇咬死了。”
姜翡嫌弃地推开她,指着文章中的一段话,说:“毒蛇明明是助攻,送他回家了,回到一开始的地方。小王子回去找那朵玫瑰花了。”
她们像两个倔强的小学生吵架,姜翡觉得另一个小学生一点都不浪漫,干脆把她赶了回去。谢宜珩端着那杯酒,重新回到露台上,迷茫地抬头望着漆黑深沉的天空,可惜塞舌尔在十二月的南半球,是温暖又湿润的天气,漆黑一片的天幕上嵌满了明亮的星星,像是撒了漫天的碎钻。
她仰着头等了很久,并没有一片冰凉的雪花簌簌落下,停在她的睫毛上。
楼下的沙滩上有人围着篝火跳舞,齐声唱着教堂的圣歌。潮声哗啦,海风里的歌声断断续续的,她只听见了隐约的几句歌词。
“O night divine”
如此神圣的夜晚
“O night when Christ was born”
是救世主诞生的夜晚
谁都有错,但是谁都没错。
命运不公又可笑。
谢宜珩倚在栏杆上,眺望着月色下那片粼粼的海,无数碎片的光斑浮在水波上,聚在一起,像是在海面上铺开了一条银白色的路,那条路的尽头是一轮皎皎的明月,远远望去像是天堂朦胧的入口。
她揉了揉眼睛,想着明明是耶稣降世的日子,圣光普照,怎么就照不到我呢。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女儿太惨了,我落泪。
我有预感托马斯会死在今天的评论区里,大家对靓仔键盘下留情吧。
感谢在2020-04-02 23:59:25~2020-04-04 03:51: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芒果甜了、Ehua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腺嘌呤核苷三磷酸z、一闪一闪亮晶晶 2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姜翡确实是在认真度假。接下来地几天, 她带着谢宜珩在沙滩上敲椰子,去近海浮潜摸海龟,在这个印度洋的小岛感受南半球的落日余晖。两个人甚至还环岛骑了一次自行车, 从熔金日光的晌午到了霞光万丈的黄昏, 谢宜珩整个人累得快要脱力,停下车,靠着一棵椰树站着, 气喘吁吁地说:“我想喝椰汁。”
姜翡笑了一声, 指指那棵椰子树, 说:“你不是爬树能手吗?摘吧。”
谢宜珩踹了她一脚。
她实在是骑不动了, 于是和姜翡一起推着自行车, 慢慢地走回去。姜翡还在一旁给她掰着手指,算接下来的日程:“这样, 我们后天回英国。然后在英国呆两天, 我和阿比盖尔正好一起回洛杉矶,你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