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教授互撩的日子 [参赛作品]_作者:楞次Lenz(238)

2020-08-17 楞次Lenz

    谢宜珩眨眨眼睛,轻声问他:“我想知道…这篇文献里的函数是怎么解的?”

    裴彻搂着她的腰顺势一带,修长的手指往下滑去,慢条斯理地扯开她的浴袍带子,声音低哑而危险:“就这么解。”

    ……

    最后谢宜珩都没力气挠他,坐在床边系浴袍的带子,低着头,含混不清地说:“…我先去洗澡。”

    话音刚落,她感觉身体一轻,整个人被横抱起来,膝弯接触到他手臂的温度,那一小片肌肤顿时变得又麻又痒。好在走廊并不长,裴彻把她在浴缸前放下,转身出去。

    热水蒸腾起浓稠的雾气,浴盐球洇开大片浅蓝色的泡沫。谢宜珩泡在浴缸里,后背抵着光滑细腻的陶瓷,落地窗外就是城市的璀璨夜景。她怔怔地看了一会儿,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染上凉意:“…我好像真的还有一篇文献要看。”

    事情发生在上周三。比萨的干涉仪正式进入调试状态,莱斯利用钢笔标注几个工作日志上的错误,叹了口气,“路易莎,你博士是怎么毕业的?”

    谢宜珩朝着亨利的位置扬扬下巴,“您问亨利吧。”

    亨利明晃晃的偏心眼:“瓦里安特教授,您可是连汉福德干涉仪的训练模型都没选对。对了,斯坦福怎么还保留着你的教职?你是不是又偷偷塞钱了?”

    旧事重提,羞辱加倍,把莱斯利气得一天没吃饭。

    和老对头吵架归吵架,亨利是木桶理论的忠实拥趸,觉得学生的这块短板确实该补一补,相当热心地给她分享了几篇JMLR收录的论文。

    快要下班了,两个小助理已经开始收拾东西。谢宜珩难以置信地关掉文件:“我都毕业两年了。”

    亨利拍拍她的肩膀,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一个风度翩翩的背影:“我都毕业几十年了,哪天不是在认真学习?”

    ……

    脚步声由远及近,裴彻推开门走进来,递给她一罐洗发香波,靠在浴缸边上悠悠地叹了口气:“…关于什么的论文?”

    北美头号摸鱼选手谢宜珩歪着脑袋,琢磨片刻,说:“希尔伯特空间的嵌入。”

    这几个专业名词未免有些耳熟。裴彻眼里闪过熟悉的笑意,“哦”了一声,从善如流地说:“现在知道怎么解了吗?”

    谢宜珩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脸颊又烧起来,气得掬起一捧水泼他:“真有这篇论文…!”

    裴彻转身,说:“明天早上看,现在太晚了,你好好休息。”

    水滴从指尖坠落,在水面上漾开一圈圈波状的涟漪。谢宜珩低头凝视许久,说:“假如我真的伪造了引力波的信号,这算不算重罪啊?”

    “你不会。”

    谢宜珩抬起头看向他,“为什么不会?”

    裴彻一挑眉毛,说:“去年你已经问过这个问题了。”

    在汉福德那个下着大雨的晚上,他就已经给出了答案。只是当时的雨声太大,摩托机车轰鸣,谢宜珩什么也没听见。

    谢宜珩摇摇头,说:“我没听清楚。”

    裴彻半跪下来,目光和她平视,慢慢地说:“我当时说,因为我认识你很久了。”

    这句话的分量太重,谢宜珩甚至有一霎时的恍惚。

    十年前的波士顿,他说不出这句话,因为当时他们认识并不算久。琐碎的细枝末节在漫长的分开的岁月里沉淀下来,时间所赋予的信任被一遍遍地加筑,裴彻挑剔地审视自己,也用同样的目光来审视谢宜珩。

    他没有说喜欢,没有说了解。这些单方面行为的动词被尽数摒弃。这个答案跋涉过岁月的长河,变成了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句子,主谓宾加上状语从句,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你可能自己不知道,我知道你从来都没变过,永远都生动而澄澈。

    谢宜珩抬眼,怔怔地看了他很久,久得有一瞬间时间停止流淌。

    圣安德鲁高中开过拉美文学鉴赏课,讲到博尔赫斯的时候,白头发的西班牙老师发给每人一份讲义,是博尔赫斯最著名的情诗《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