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妍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了一群穿蓝衣服的女生围着一个带队老师，不知道他说的堂妹是哪一个。
“你一个人？”慕锦岔开话题。
司妍点点头，“爸妈来的话我怕我会紧张。”
七点半，校园的大门准时打开，考生们跟家长们拥抱道别，一声声加油寄托着美好的祝福。
司妍转身想跟慕锦道别，却落入一个轻轻的怀抱，淡淡的薰衣草的味道沁人心脾，一如三年前的那个夜晚。
“加油。”他低沉的声音如羽毛般轻轻擦过她的耳边，温柔清冽。
司妍的心跳骤然加速，一抹粉红悄悄爬上了她的耳根。
只是两秒，慕锦就放开了她，眼眸晶亮，笑意灼灼，道：“这个拥抱就算我替阿姨给的。”然后把手中已经被他暖的温热的矿泉水塞到她手里，嘱咐道：“别喝太多，会凉，去吧。”
司妍愣愣地点点头，迈进考场。
慕锦站在原地目送她离开，直到那抹纤细的背影消失不见，心里有些感慨。
他的女孩儿，终于长大了。
到了考场门前，司妍才回过神来，羞愧地摸了摸发烫的的耳朵，瞎想什么呢，人家只是拿你当妹妹！
各个考生陆续接受检查进场，监考老师不让带有字的东西进场，司妍看了看慕锦刚刚给她的矿泉水。
不就前，某山泉与某云合作，共同推出了这款带有某云热评的包装，本来没有什么，但第一场语文，总要有些忌讳。
司妍撕标签的手一顿，目光落在标签底部的两行字上，一股奇妙的悸动呼之欲出，握着瓶身的手指微微收紧，她抿了抿唇，将心底的异样强压下去，暗笑自己想太多，那么多瓶水不过是巧合罢了。
司妍收回手，没有撕掉标签，把水放在了考场外的储物桌上。
司家人有一个优点，无论上一刻发生什么，下一秒总能迅速投入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中，司妍一拿到考卷，几乎是立刻进入状态。
第一场语文格外顺利。
交卷后司妍在考场逗留了一会儿，她的座位在二楼靠窗的位置，从她的方向可以看到校门口熙熙攘攘的人群。
直到校园中的人都走的差不多时，司爸爸才来找她。
“你这尿性从小到大真是没变过，非要等到最后一个才出来。”司爸爸倚在门框上调侃道。
“都是父上大人的功劳。”
司妍幼儿园时司爸爸强烈要求每天下班亲自去接她，但他每次都迟到，门口的小朋友陆陆续续地被爸爸妈妈接走，最后只剩她孤零零的一个人，从那以后她就在教室等着爸爸来找她。等的时间最长一次，她作业都写完了，司爸爸才姗姗来迟。
“唔，好像是这样。”司爸爸轻笑，走过去自然地把手搭在她肩膀上往外走，“考的怎么样？”
“还行。”
考场在的储物桌上只有一瓶孤零零的某山泉，司妍顺手带走了它。
司爸爸觉得奇怪，“你不是不喝这个牌子的矿泉水吗？”
“别人给的。”
司妍拉起安全带，抬起头不经意瞥到后视镜，手上动作一顿。
司爸爸混战商场多年，自然察觉到她的异样，他看向自己这边的后视镜，汽车后面一个熟悉的背影向相反的方向走去，与他并肩而行的是一个穿校服的女孩儿。
司爸问：“这不是慕锦吗？他怎么回来了？”
司妍收回目光，继续系好安全带，“今天早上碰到了，说是评价回来陪他堂妹高考。”
“你的水是他给的？”侦探爸上线。
“嗯。”
司爸爸看了一眼后视镜，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堂妹……
下午的数学难得出奇，考场中甚至有人摔桌子走人，监考老师也深知学生不易，温声安慰了两句，“大家不要慌，沉住气，还有时间。”
司妍沉浸在做题中，周围发生的一切她都没有意识到，她微微蹙眉，草稿纸已经用了两张，不得不承认，今年的数学出的确实有些变态。
距离考试结束还有二十分钟时，司妍放下笔，揉了揉眉心，轻轻吐出一口气。
导数第二问卡在某一个环节，缺少某一参数的量，最后的结果算不出来，而第三问恰好在第二问的基础上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