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他弯得突然_作者:常安十九画(101)

“别!”

对面两人,一个躺着,一个坐着,却是异口同声。

陆惟名自动化身“同桌代言人”,不等沙鸥开口,就说:“您放心吧,我这么一个大活人在这,能有什么事,而且还有校医在呢,不用麻烦别人了,您快回吧,第一节 课都要下课了!”

“行,那有什么问题第一时间通知我。”杨光又附身嘱咐了沙鸥两句,才回出了医务室。

人一走,输液室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了,陆惟名侧目看了看沙鸥苍白透红的两颊,在心里三百六十度螺旋花式托马斯地把自己骂了一通。

试试试!试你大爷啊!如果上午的时候不是自己出什么幺蛾子,恐怕早就发现他精神不对了!

中午还他妈跑去吃什么冰激凌火锅怎么没冰死你呢!

沙鸥躺在床上,一阵阵的晕眩感几乎让他有反胃的感觉,但是看着旁边的人臊眉耷眼地坐在那,垂着头不说话,脸侧的肌肉都在微微痉挛,又觉得怪异,忍着想吐的冲动,哑声喊了他一句:“哎,你怎么了?”

陆惟名抬头,与他对视一瞬,又飞快地看向墙角:“没事,就有点难受。”

“难受?”沙鸥皱眉,说:“被我传染了?”

“你是炎症引起的高烧,又不是流感,传染得着么?”陆惟名不自然地看向他,调整了一下情绪,说:“......你睡一觉吧,这袋输完了我喊校医换药。”

沙鸥此时难受得不行,只觉得身上冷热交替,强挺着精神,说:“其实,你回去上课也没事,我自己......”

“闭嘴吧你,这个时候玩什么个人英雄主义!”陆惟名没等他说完就急了,对其怒目而视三秒钟,对上那双烧得朦胧模糊的双眼,又默默败下阵来。

他抬手,微凉的手指忽然点了一下沙鸥的眼皮,用带着哄劝意味的声音说:“听话,睡一觉,睡醒就好,我在这陪着你,乖。”

沙鸥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意又被迷糊却代替,陆惟名不确定他是不是听出了最后一个字中,自己无意间流露出来的情绪,只见他轻轻的眨了下眼睛,而后又闭上,偏过头,少许时刻,就睡了过去。

陆惟名看着他雪白的侧颜,听他的呼吸逐渐绵长均匀,确定人已经睡熟了以后,才把杯子往外抻了抻,盖住了沙鸥挂水的那条胳膊。

随后在被子里,很轻很轻地,握了一下他的手指。

*

沙鸥这一觉直接睡到昼夜颠倒,醒来的时候,先看见的是窗外已经黑沉沉的天色,随后视线回旋,看见了床边上趴着的,一颗毛绒绒黑乎乎的脑袋。

受伤的输液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拔了,身上虽然依旧绵软无力,但骤冷骤热的不适感已经消退了不少,他抬起手,在陆惟名头顶呼啦了一把。

“嗯?”陆惟名反应慢半拍,抬起头的时候,眼中骤然清明,“醒了?还觉得特别难受吗?哦你等一下,我去喊校医!”

已经到了晚上,校医也换了班,女医生拿着体温计走进输液室,说:“张医生换班前说了一下你的情况,先量个体温,温度退下来了就没大事,明天在来输点消炎药,然后就不用输液了,按时吃药就行。”

“嗯。”沙鸥夹好温度计,见校医出了门,才问陆惟名:“几点了?”

“八点半,第二节 晚自习都开始了。”陆惟名指了指旁边桌上放的一兜零食水果,“晚饭的时候,杨老师和班上几个同学来看你,你睡着,就没喊你。”

沙鸥点点头,想到什么,又问:“你......今天没去训练?一直在这?”

陆惟名不在意地摇了一下头:“废话,难道让你自己可怜巴见儿地在这输液吗?没事,偶热缺训一次,我就当给自己放个假了。”

沙鸥沉默片刻,虽然不明白自己输液怎么就可怜巴见儿了,但还是说:“谢谢,费心了。”

“见外了啊。”陆惟名问:“晚饭都没吃,饿不饿?我去给你买份粥?”

“不用了。”沙鸥拿出温度计看了一下,三十七度三,低烧,不过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了,就说:“我一会儿路上随便吃点就行,你回去上自习吧。”

这话一听就不对,陆惟名皱眉,语气倏然变冷:“你晚上还去打工?”

沙鸥点了下头。

“想都别想!疯了吧你!”

他突然火大,沙鸥有点茫然,刚一张嘴要说话,陆惟名忽然往他嘴里塞了个东西,随即把一瓶矿泉水喂到了他嘴边。

沙鸥猝不及防地又被他灌了两口水,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刚才吃的可能是校医开的药。

药丸擦着喉咙滑下去,沙鸥缓了口气,又喝了口水,才问:“什么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