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他弯得突然_作者:常安十九画(109)

而这样紧张有序的生活中,偶尔也会出现一个意外的小插曲。

四月一号,陆惟名十八岁生日。

学习节奏这么紧张激烈,所以陆惟名生日的事,没有告诉班上任何一个同学,除了相亲相爱的同桌。

“......”沙鸥脸上出现了少有的迷茫:“你确定是你生日,不是愚人节整蛊?”

陆惟名认真点头,十分诚恳道:“千真万确,骗你的是孙子!”

沙鸥:“嚯,又降一辈啊?”

陆惟名:“......”

行吧,沙鸥想,看在他出生撞档愚人节,这么会挑日子的份上,就送份大礼,让他感受一下何为人间真实。

还有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沙鸥默不作声地开始准备。

送礼物这种事,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关键要看肯花多少心思在上面。

不愿劳神费力的话,网购或是线下商场,精美礼品任君挑选;但要是想别出心裁一点,还要数亲手做的礼物,最能表达心意。

沙鸥在酒吧库房翻了两天,收集了七八个巨大的空纸箱,又在网上下载了十来张实景照片,最后去商场文具区,买了几包熟宣,几支画笔和颜料,抽着每天晚上打工回家的空隙,挑灯夜战,悉心制作成品。

连续好几天,在深夜沙雁还轻微的鼾声中,生生把自己熬成了一双熊猫眼。

愚人节那天,刚好是周日。

清晨时分,手机铃声一遍又一遍地扰人清梦。

昨晚沙鸥完成了最后的上色和组装步骤,为了赶在今天之前把礼物成品做出来,一直在写字台前奋战到凌晨四点多,最后完工时,几乎是头晕脑胀地摔在了床上,立刻进入到人事不省的状态。

结果刚睡了两个小时不到,就被无休无止的铃声叫了起来。

“喂?”接起电话,他嗓音中还带着明显的困倦和沙哑。

电话那端的陆惟名听他这血气不足的声音明显一愣,忙问道:“你声音怎么了,又生病了?”

“没......”沙鸥拿着手机翻了个身,含糊不清地嘟囔道:“好困啊.......”

素来清冷平淡的嗓音乍然间染上了几分慵懒散漫,还带着连当事人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撒娇意味,陆惟名拿着手机的那只手骤然握紧,而后便感觉,耳廓泛起了阵阵微麻。

一堆形态尚且不太成熟的黄.色废料适时闪过脑海。

“你......”他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一下,放低了声音问:“昨晚没睡好?”

“嗯......”沙鸥无知无觉,觉得自己的眼皮已经不受控制了,马上就要在下一秒重新阖上,于是借着最后一份清明的意识,问:“有事?”

“哦,我想问你,中午要不要来家里吃饭,那个......我爸妈也来了,说给我过生日,庆祝成年。”

实际上,中午只是家宴,重头戏则是晚上的宴会。

陆正庭的儿子,陆氏C&A集团唯一的太子爷,成人礼晚宴规模可以想象。

陆家和苏家几乎邀请了所有存在商业往来的合作伙伴,除此之外,凭借苏康源的威望,许多文化界大佬也受邀在内,由于陆惟名身在丰玉市,所以晚宴的地点也从北津直接迁徙,最后定在了被称为丰玉市地标建筑的临江大厦顶层宴会厅。

这样大的规模阵仗,不难想象晚上将会是一派怎样的盛世繁华,共襄盛典。

但陆惟名知道,再如何美轮美奂,也是做给外人看的,而能够让他内心真正欢喜的,仅有那一桌热气腾腾的家宴就够了。

况且,他笃定沙鸥不会喜欢宴会上的筹光交错,于是只想在家里,在亲人的陪伴下,和他一起见证属于十八岁的温馨。

然而,沙鸥混沌地思考两秒,却说:“不了吧,既然是家宴,我不好打扰。”

陆惟名不想承认,但那一瞬间,说不失望是假的。

不过,沙鸥很快又说:“晚上吧,嗯......我准备了个小礼物,到时候送你,祝你十八岁生日快乐。”

“礼物?!”陆惟名声调陡然提高,一颗心像坐着过山车一样,快速行过低谷,瞬间飞升至顶端。

“嗯,等我下班给你打电话。”

“......好。”

挂了电话之后,一个人如坠云端。

另一个再次陷入深眠。

晚上十一点半,沙鸥提前从“Stone”出来,拿着那个硕大的装着礼物的盒子,站在商业街的路边给陆惟名打电话。

电话接通,未闻人声,沙鸥先听见轻缓曼妙的钢琴曲从电话那段流淌至耳畔。

紧接着才是陆惟名满怀期待的声音:“你下班了?”

“嗯。”不知为何,明明是已经非常熟悉的声音,此时伴着轻柔舒缓的音乐,听起来竟有几分遥远的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