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得小心谨慎,眼神中却淌出孩童般纯净的期待。
沙鸥抬头,迎上他的目光,半晌,轻声说:“好。”
陆惟名像是吃到了糖的小孩子,忽然就心满意足地笑了,那笑容简单纯粹,勾画出沙鸥遥远记忆中,一个模糊却真切的影子。
一如儿时的自己。
临走前,陆惟名还不放心地嘱咐了一句:“别不接电话啊,再动不动玩失联,跟你翻脸了啊,那个......都这么大人了,自己有点谱,真有什么事你就痛快说,别总让我......让、人担心。”
沙鸥目光轻得好似没有重量,缓缓投落在对方的眉骨中央,又低声重复回应了一句:“好。”
陆惟名挥斥方遒地冲他一摆手,潇洒回身,差点同手同脚地走出了酒吧大门。
站在吧台里目睹了事件全经过的洪哥,此时叼着根烟,绕出吧台走到沙鸥旁边,冲着陆惟名离开的大门扬了扬下巴:“怎么的,我大侄子这就走了?火急火燎地跑一趟,就为要个号码啊?”
“......”沙鸥松了松领带的结扣,说:“便宜不能总占,当心以后吃大亏。”
“哟呵?”洪哥笑道:“我当个大爷就是占便宜了?再说这辈分不还是从你这算起的嘛!”
沙鸥抬脚往大厅里走:“是,所以我就是前车之鉴,当时占了他个便宜,现在还债了。”
“嗯?怎么还债?”
沙鸥步子微顿,大厅里姹紫嫣红缭乱变幻的光影映出他嘴角一点清浅的弧度,他似乎是认真地琢磨了一下,总结回答说:“买菜做饭,午间哄睡,兼职保姆。”
洪哥:“......”
还是你们年轻人会玩。
洪哥:“放我们这个岁数,这是媳妇儿干的事啊!”
沙鸥:“嗯,我们这个年纪比较不一样,当爹又当妈的时候,也这么干。”
洪哥:“......”
青春虚度,果然是我老了。
作者有话要说:洪哥一语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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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祭奠
第二天双休天, 和十一小长假连在了一起, 沙鸥照常老时间起床, 吃了早饭以后, 初三狗沙雁还骑着自行车去学校补课了,沙老爷子带着他不离身的收音机, 下楼和老棋友们对弈, 沙鸥难得有这样大段的空闲时间, 将家里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通,窗明几净地板映光后,又去了趟超市,买了点新鲜肉蛋和蔬菜。
上午十一点, 沙鸥准备做午饭,门口有了动静,沙老爷子棋场得意, 大获全胜后,进了家门, 身后还带回来一个。
赵河一点不认生,换了鞋直奔厨房, 凑着脑袋往沙鸥身前的菜板上望:“哥们儿中午做什么山珍海味啊, 我来打牙祭了!”
沙鸥手里端着碗打鸡蛋, 嘴上嫌弃他:“打牙祭?我还以为你是来负荆请罪的,进门先得痛哭流涕地给我磕一个,再痛陈自己对不起朋友的昭昭罪行,指天发誓下不为例呢。”
赵河“嘿嘿”一笑, 立刻服软:“那不能,我想磕你不也得拦着我嘛,咱俩之间用不着整那套虚的,坦诚点多好。”
沙鸥哼笑一声:“不拦着,磕吧,地板不裂缝不算你有诚意。”
“不是,这么绝情的吗?”赵河反应两秒钟,低声问:“那傻缺在学校找你麻烦了还是满世界胡说八道去了?”
“没。”沙鸥说。
“哦,那不就行了,吓我一跳,你”
“我跟那天最后来的那个人,坐同桌了。”
赵河:“......”
赵河愣了半天,最后颤颤巍巍地拿起一个洗好的西红柿,直接咬了一大口给自己压惊:“我靠,这么玄幻呢吗?他,跟你过不去了?我擦了,这......这是什么该死的缘分!”
“该死的不是缘分,是你。”沙鸥自动忽略他问题的前半部分,手上把新鲜的脑花过水冲干净,慢慢抽丝,将软组织之间的薄膜层一点一点撕下来,他手指干净修长,游走在粉红色的软绵绵的脑花之内,看得赵河连吸凉气,脑仁神经反射似的随着他的动作跳着疼。
“我真不明白了哈,你说你长着一张清心寡欲的校草脸,怎么吃东西的口味这么重啊!”赵河咂舌,掰着手指一样样列举:“鸡鸭鱼的内脏、猪羊牛的下水,还有这个脑花是吧!我靠你......内心世界也太分裂了吧?”
沙鸥把脑花处理完毕,甩了甩指尖的水珠,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漠然道:“少废话,你吃不吃?”
赵河一秒变脸:“吃吃吃!吃还是肯定要吃的,我就是感慨一下你不为人知的口味和错综复杂的精神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