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威明除了第一次表过态,其它时候不咸不淡。导演才华有多横溢,郎心就有多似铁,谁都破不开他的心防。他和钟在御依依不舍,仿佛在场只此一对情侣。
都把百威明和钟在御当小孩子。吴窥江咂摸出是真舍不得,左右看看,终于忍不住,按着百威明后脖颈叫他推行李车去:“回头二十四小时随时视屏,光天化日腻歪个什么,没看见多少只眼都看着呢。”他批评百威明归一茬,自己搂起人来半点不含糊,亲密劲儿一看就有猫腻。
百鹤眼不见心不烦,干脆拉着百威明值机去了。
夏还妃只觉得所有人都眼瞎,来去各种风格老头不少,就没几个不是独行,好不容易碰见一个,还不青睐她一眼。
百威明知道吴窥江事多,说:“你们快走吧,我们去休息室里坐着。”
钟在御舍不得,还想叽叽歪歪,此情此景正是演技爆发时刻。真情实感不用酝酿,他要原地爆炸,整个送行差点祸害成送丧。
吴窥江捂住他的嘴,胳膊肘夹着不给挣扎的余地,挥挥手赶人:“走吧,又不是见不到,叽叽哇哇的,说到什么时候够啊。”
吴窥江这脾气是一点都没变,送走后,他跟钟在御咬耳朵:“舍不得什么,我巴不得过生日就咱两个,谁都不带。”
他想的极好,现实往往事与愿违。钟在御的小脑袋里就没有独自过生日的意识,固有的观念在那摆着,骨子是个冥顽不化的老古董。
夏还妃听了一耳朵:“过生日请不请跳脱衣舞的啊?来找我,城里最好的我都认识。”
他们老姐妹之中新进流行起这一玩法,跳得好长得俊一只手就数过来了,夏还妃不撒谎,确实都认识。
太震撼了,不过也很好奇。钟在御对一切没见过的新鲜事物都有浓厚兴趣,反正他身正不怕影子斜,不觉得有什么。
吴窥江立马捂住他的耳朵:“夏姐,干脆你也别来了。”
“那不成,生日趴怎么能少的了我啊。”夏还妃眉毛一扬,老菜帮子哪有小鲜肉有意思。
先送夏还妃回家,再拐弯回家,吴窥江说:“什么时候学个跳舞啊。”
钟在御噘嘴:“又学?你把我劈四瓣得了!”他都忙死了,牛奶运动少睡眠,纳闷还能长个吗?
窗外冬去,枝头间或可见脆生生的嫩芽。吴窥江吞吞口水,故意:“跳脱衣舞啊。你看我这么疼你,你过个生日都要跟林森一起,这样吧,不跳脱衣舞和林森之间二选一?”
钟在御知道他故意用严肃的神情发疯,叫他忍不住当真——他真可以学学。还是算了吧,学了也只能在家跳,都美人误国了,再搞出什么君王不早朝。羞都能羞死他。
吴窥江知道他只能说说,真的不带林森,钟在御能一蹦三丈高,前面刀枪剑雨,他还是要去把林森接过来。他想计划生日排队,同程鹿商量,视屏里吵了好几天,幸亏没见面,否则单单是地点定在哪儿都能打起来。
最后双方各退一步,三月二日晚酒吧。
第48章 生日(1)
三月如春, 一号是周五。
效果那么明显,奶奶经常眉开眼笑, 钟在御想再苦再累都值。他想旁敲侧击, 又怕自己嘴笨, 趁林森一家去超市买饮料,他变着法儿地问:“奶奶, 要不我做面锦旗给人家医生送过去吧, 网上买,不贵,也就几十块。”
有麻雀喳喳啾啾, 奶奶抓了把米去窗边:“你经常不在家吃, 几十块也够好几天伙食费了啊。”
话里有种被孙子生生抛弃的可怜,钟在御心疼:“我以后尽量回来吃饭!”
他没跟奶奶说回学校的事, 林森也没说。怎么说?一百张嘴也解释不出一个清白来。
奶奶松手,白花花的米撒在窗台上,两只麻雀停下来啄米,一大一小像是一雌一雄:“回不来就别回来,两头跑累不累。”呼啦一声关窗, 没转头,先质问, “邻居看见你上一辆奔驰,就在附近,还不止一回?”
钟在御对车没概念,吴窥江又不稀罕车, 他还以为是什么不惹眼的牌子,不过单从顶楼复式来看,应该是超出他的接受范围。
见孙子不说话,奶奶知道是踩着尾巴了:“司机是个大高个,接你去哪?”
钟在御转过来弯,合着是认为他傍大款了,不管被当成司机的吴窥江,他眉眼一耷拉,委屈:“奶!我要是傍富婆了我立马给咱家换大房子再给我自己买张龙凤床我现在还睡木板呢!那是我老板,现在是我朋友!”
一口气说完不带喘,台词功底可见一斑。
真委屈了就喊单个字,奶奶对孙子了如指掌:“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