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替你正名,总能找到线索。”
钟在御摇摇头,“没意义,都那么久了,再说我也不想。”他游离的目光寻到焦点,牢牢盯着吴窥江,“而且我都把他的角色抢来了,我比他有本事。”
吴窥江捏他的脸蛋:“我赚那么多钱,不能给媳妇花,真不甘心。”
钟在御由他搓扁揉圆:“你给我花了啊,给我买吃的了。”
吴窥江语气崩溃“那算个屁。”
钟在御低头拨拉照片,倏地听他叫自己,抬头一看,浑圆晶亮的眸子微微一滞。
不知不觉间,吴窥江换成了半跪的姿势,无论是晦暗不明的光线,还是从头到脚的利落挺拔,都让他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
这只猎豹单手掏出一枚小盒,拇指轻轻一磕,开了,露出一对白金花纹戒指。
钟在御的思绪登时被汹涌潮水席卷一空。
吴窥江静静地说:“所以,我对你一见钟情到现在快四年了,我知道对你而言,我只是个才认识不到一年的男朋友,最近你总是不来,搅得我心不安,如果你愿意——”
他一直都在怕,钟在御是个单纯又冲动的小年轻,外面灯红酒绿,娱乐圈豺狼虎豹,他还不早早打算?都怪这条理箩筐的社会,不然他一准把钟在御忽悠进民政局。
他又使劲软绵手段:“你就当哄我,让我安心,成么?”
那种感觉是突袭的,从后而至,钟在御踉踉跄跄扑倒在吴窥江身上,胳膊嘴简直不像是自己的。他埋在他颈边,小猪似的拱。他又羞又臊,烫得仿佛铁水,乱七八糟地想会不会烫伤。
嗯——
在这狭窄的私密地方,一时只剩心跳和呼吸声,渐渐重叠,声声一致。
钟在御眼皮如灌铅,浑身无力,“我好累。”
“你最近确实太辛苦了,睡吧。”吴窥江感觉到他呼吸出现想睡的徐缓,给他顺后背,“别醒了,我抱你去床上。”
钟在御睡得很快,几乎刚沾上枕头,就恍惚没了意识。
他睡得安稳,明显瘦下来的身体在薄被下拱出弧度,吴窥江看着难受,也只能转转手指上的戒指,去书房工作。
不到十一点,吴佩汉打电话,吴窥江以为是工作上的事,结果听到个意外声音。
“窥江,想奶奶没有。”
吴窥江瞬间反应过来:“吴佩汉又不打招呼就滚了,跟他说这个月工资别想要了。”
吴佩汉撒娇的声音传过来:“哥,我哪敢啊。”
“谅你也不敢。”公司人手紧,吴窥江想他这个狗腿子小弟的确没这个胆。
这回是奶奶的声音:“别生你弟弟的气啦,是他想给你个惊喜。”
吴窥江站起来:“惊吓吧!他把你接过来了?你那么大的年龄能坐飞机吗?”
吴佩汉没走,只能奶奶亲自过来。
“我李梅美怎么不能坐飞机?我还能坐坦克呢,只要你能把我送上去。”李梅美年轻时就横,斗小三时更是法力无边,不过再横在大孙子面前也是个小女人姿态,“我刚下飞机,体谅你就没让你接,待会佩汉直接把我带到他那。”
吴窥江想起卧室中的钟在御,灵光一现,“你是来见你孙媳妇的?”
李梅美说:“哎呦,我大孙子最懂我。看照片长得真水灵,我找大师算了面相,特别般配。”
吴窥江想起小时候,爷爷在外面养了个小三还怀上了,愣是弄了个染色体检测是男孩,小三一脸无辜地说她不指望登堂入室,只要吴家肯认这个男孩就成。
当时公司是他妈打理,两个叔叔占股份领分红,这要是生下来,成材了要跟他妈分权,不成材叔叔们的股份缩水。奶奶二话不说,直接叫保镖把人绑了送医院堕胎。老了之后,倚老卖老的手段行云流水,她想干什么事,还真没有干不成的。
吴窥江不爱幼,但特别尊老,只能哄:“奶奶,把电话给小弟,我跟他说几句话。”
吴佩汉等着邀功请赏:“哥,什么事。”
吴窥江压着声音骂:“你眼瞎趁早捐了,全世界多少人等待重见光明!这是能见面的时候吗?你嫂子家里出事了你不知道啊,忙得我都只能在医院见他,你让他怎么应付老太太?哭着应付啊?”
吴佩汉有口难言,急得跺脚,“我……我没想那么多啊……”
李梅美插嘴:“你别骂他了,那事你小弟也跟我说了,小孩子多可怜啊,我也不求见面说话什么的,你让我远远地看一眼就成。”
吴窥江眼珠子一转:“那行,咱们先说好了,你都听我的。”
李梅美说:“我有不听你的时候吗,你妈的话我都不听,就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