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
林绒慢腾腾走过去,俯下身,视线跟他平齐。把唇膏交到他手里,她抿抿嘴:“你帮我涂。”
谢潮生阖下眼睑,修长的指节动作,不消一瞬,拔开了崭新如初的盖子。他将粉色的膏体按在她唇上,动作轻柔,一点点描绘着。
林绒望见他近在咫尺的眉眼,尤为认真,忽然间,笑了笑。
“我骗你的。”
“知道,”谢潮生说,“没用过。”
林绒嘴巴微抿。
“为什么……”
一直带在身上。
连跑步,也不忘。
林绒望着他,嘴角止不住的,轻弯了弯。
“等你。”
像今天一样,像梦中无数次那样,毫无预兆的,出现在她面前。
从来怀抱希望。
因为,有人从最初起,便是那一道光。
而光,总会在不经意间降临。 谢潮生在南枝呆了两天。
第一天是校运会闭幕式结束, 林绒逃了晚自习和他出校。
他们逛街,抓娃娃,玩密室逃生……最后在临近十点时, 坐上南枝市最高的摩天轮,在最顶点处, 用力地接吻。
第二天,林绒早早起床。
她来到家附近的一间酒店,乘电梯上楼,用副卡刷开走廊尽头的门, 进去,看到了卷着被子的谢潮生。
他半张脸都埋在被窝里,听到动静, 眼皮掀开一丝缝隙, 乌黑浓密的睫毛耷拉在桃花眼上,瞳孔里没什么焦距。
林绒脱下外套放在一旁,蹬掉鞋子,掀开被窝上床。
被窝里很暖和,她一进去, 谢潮生就抱过来,脑袋稍倾, 嘴唇无意识碰着她额头。
他的身体滚烫,和火炉一样,比她自己在家睡觉暖和多了。
看着天色没亮,林绒舒舒服服回抱住他, 放心闭上眼睛。
谢潮生的身上一股混合花香,是酒店沐浴露的味道,很容易让人觉得安心。
缩紧身子, 正使劲嗅着,林绒忽然听到脑袋上方的声音:“怎么这么早?”
声音有一丝哑,透着鼻音,极为勾动人心。
林绒仰头:“你不会感冒了吧?”
“没有,”谢潮生应完,重新搂好她,“早上都这样。”
“我没睡饱。”
“那再睡会。”
估摸着有一会儿了,谢潮生搂着她的手臂自然放松,呼吸逐渐均匀。
林绒悄悄探手,摸了摸他脑门。
微烫。
她转身想下床,睡梦中的人扯住她。
回过头看,他眼微睁,还是那副茫然的模样。
“不睡了吗?”
“我看药店开门没,去买一盒板蓝根。”
“……”
无言片刻,谢潮生手稍一拉,扯回在被窝外的她。
他仔细掖着被子,几乎将她裹成蚕蛹。
“不要板蓝根。”
“……”
“所以,你没感冒。”
“没。”
“所以,你是要我。”
“是。”
“…………”
沉默几秒过后。
林绒支起脑袋,和低眸望过来的人,四目相对。
清楚看见他眼底的不明所以,蓦然地,她扑哧笑出声。
“我男朋友,真是可爱。”
谢潮生有一点小感冒。
睡了会起床后,他自己很快意识到这点,退了房没先去吃早餐,而是找了间药店买药。
药店内,谢潮生用水服完药,转而重新拿了纸杯,撕开袋板蓝根倒下,接半杯热水。
他垂眼,耐心用棉签另一头搅拌至不太烫,好了后,递给林绒:“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