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辰就像是个巨大的气球在蹦跶,看起来碍眼,但用针轻轻戳他一下,就泄气了。
“那你在想什么?”管言更加好奇。
俞向北眼神有些复杂,半响,像是感叹又像是无奈:“我刚刚看着白辰,就在想到底是为了什么?我过去在皇耀的时候,和白辰很像,每天从一个地方,赶到另一个地方,赶场子似的。”
他的声音带着笑意:“身边围着不少人,忙着补妆,忙着疏散粉丝,又忙着和导演工作人员交涉。吃不好,睡不好,外表光鲜亮丽,妆容下一脸憔悴,眼下青黑。”
管言没说话,只是扭过头,正视了他。
“艺人挣钱不少,但衣服穿丑了别人要说,土了别人要说,过季了别人也要说。”俞向北看着窗外的白云,“为了挣钱,要光鲜亮丽,为了光鲜亮丽,要努力挣钱。”
管言突然有点想抽烟,他咳嗽一声,忍住喉咙的痒,声音沙哑:“其实不光是艺人,所有人都是这样。挣得多,花的多,花的多,要挣得多。”
俞向北耸耸肩,咧嘴一笑,鹿眼眯了起来,看起来阳光无害:“算了,我现在还在低谷,想这些做什么?”
管言却没有移开视线,反而问:“你喜欢演戏吗?”
俞向北倒是也老实,直言:“我不知道,但我很想演戏。”
人总是对曾经得不到的东西充满了执念,这三年,皇耀一直不让他演戏,给的剧本也根本没法看,俞向北不是傻子,自然不会同意。
俞向北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演戏,但他很想要演戏,想到愿意为了演戏付出无数的东西。
人活一辈子,没点盼头,没点支撑,会活得很寂寞。
管言笑了,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着急,你还年轻,还不知道很多事情的意义。等你演上几部剧,你可能就有不同的想法了。”
俞向北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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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起飞后,机场外面的一辆那黑色车子上。
高特助微微低头,声音恭敬:“齐总,回公司吗?”
齐斯湛终于收回视线,颔首。
一个月,三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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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国人和国人都是黄皮肤,看起来诧异不大,但无论是生活习惯,还是语言,都很不一样。
当然,俞向北肯定是不会h国话的。
“管哥,你竟然还会h国话?”俞向北一脸震惊。
管言点点头,操着一口流利的h国话,带着俞向北打车到影视基地。
上车后他才回复:“我会的还很多,宝藏男人,你有的是时间可以挖掘。”
俞向北:“……管哥你竟然还会流行语。”
真是失敬了。
管言好像心情很好,笑道:“活到老,学到老。”
两人说话间,车子到了影视基地。
“咱们是去找哪位老师学习吗?”俞向北好奇。
管言扭头,笑得高深莫测。
俞向北:“……”不知道为什么,那种汗毛立起来的不祥预感,又来了。
管言显然是提前联系过,有一个华人在影视城门口等着他们。
“管哥!”那是个中年男人,穿了件廉价的体恤,皮肤黑黝黝的,大概因为抽烟,牙齿有些泛黄。
管言露出笑容,给俞向北介绍:“这是卓长东,你叫他卓哥就是了。”
“卓哥。”俞向北在外一向很乖。
卓长东上下打量俞向北,这个眼神让俞向北脊背发麻。
管言打量过他,最后给他制定了惨无人道的锻炼方案,武老师也打量过他,最后开启了长达一个月的“分筋错骨手”。
不是俞向北敏感,是他真觉得管言认识的人打量他,不是什么好事!
卓长东打量完了之后,皱起眉头:“他……是不是太细皮嫩肉了?”
俞向北:“……”浑身一紧。
怎么像是买卖人口???
管言依旧保持着笑容:“他不一样,长东,记得我叮嘱你的话。”
卓长东重重点头:“好的,管哥,我记得的。”
明明他们说的对象是俞向北,但俞向北却是一脸懵逼,不知道他们到底在打什么谜语。
“这边请。”卓长东伸手,接过管言手上的行李箱扛起来,领着他们从旁边的小道进去。
管言手背在背后,大摇大摆进去。
俞向北迟疑了两秒钟,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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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走的这条小路七转八转,绕过了好几个拍摄的剧组,绕得俞向北头晕,才终于到了地方。
这一路都不是好走的路,行李箱只能提着。
他手上的行李箱还是轻的,卓长东扛着的是更大更重的那个,相较于俞向北恨不得瘫下来的模样,对方只是出了几滴汗,可见差别。
目的地是一栋小楼,很是破旧,来来往往穿着戏服的人,脚步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