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紧上前,补救道:“谢谢齐总,小北刚刚实在太吓人了,他第一次拍这种戏,要是入戏太深出不来就完了!”
他伸出手,不着痕迹地将齐斯湛挤开,自己搀扶着俞向北,扯了扯嘴角:“陈导,钱制片,我就先带小北走了,他这个状态,肯定是要修养一下的。”
管言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
陈导茫然地点头,等到背后有人撞他的时候,他才猛然间回过神,拿着红包和花送上去,“哎呀,恭喜小北杀青!你演得太好了,回去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如果还是总想到楚郁的话……就找个心理医生看看。”
他的眼神感动又复杂。
入戏太深,这种现象,他好些年没有见到了。
这种事情经常发生在最开始演戏就演得非常好非常好的人身上,他们完全走入一个角色,就再也没有走出来。
陈导恍然间才想起――《最后一个伙伴》这才是俞向北的第二部 戏。
而且这一部戏,情绪矛盾又复杂。
陈导突然有些内疚,看俞向北的眼神都带着愧疚的感觉。
就是俞向北演的太好,他完全将他当做楚郁,所以对他提出了很多非常严苛的要求,尤其是后期,真实楚郁出现的时候,好多情绪的表达,是要老戏骨才做得到的,可……他要求俞向北做了。
并且……俞向北还做到了。
管言已经揽着俞向北走了,齐斯湛也跟了离开。
陈导拍了自己一巴掌。
旁边,钱制片将脑袋伸过来,压低声音:“小北……和齐总到底是什么关系啊?刚刚我怎么觉得……不太对?”
“有什么不对的,刚刚幸好齐总反应快!”陈导一脸后怕。
他的背后,一个年轻的女工作人员双手捧着脸,一脸陶醉:“啊啊啊!我磕得地铁c竟然是真的!!”
陈导回头,一头雾水:“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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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管言将俞向北送上车后,立刻严肃地对齐斯湛说:“齐总,你刚刚太失控了!你的反应很容易惹出麻烦,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拍到!”
齐斯湛眼神担忧地看着俞向北,闻言,微微一愣。
是哦,他刚刚……好像冲动了。
俞向北拍了拍齐斯湛紧绷的手臂,声音轻轻:“他也是关心我。”
他刚刚情况确实很糟糕,基本上已经完全把自己当成了楚郁,甚至楚郁死的时候,他也有一种要彻底闭眼的错觉。
幸好齐斯湛将他拉出来。
他不说话还好,他一说话,管言就把炮火对准他:“你还好意思说话?你是去演戏的,不是去受苦、送命的,你是不是傻呀!”
管言在这个圈子里面待了这么多年,他见过入戏太深而自杀的,入戏太深爱上戏中爱人的更是无数。
他知道入戏太深有多危险,也因此,他才会非常生气。
俞向北不好意思地扯了扯嘴角,脸上带着讨好,“我这也是没办法,楚郁这个角色的人生经历太复杂,我完全没有办法带入,就只能……”
――就只能完全当自己是楚郁。
管言长出一口气,瞪他一眼,“回去给我好好休息,我让你歇一个星期,之后再给你安排一些简单的工作,等到五月底,就该进组继续拍戏了。”
俞向北点点头。
他的视线又看向旁边依旧担心他的齐斯湛,露出一个笑容;“我真没事。”
刚刚他睁开眼睛的时候,齐斯湛那慌张的模样,完全印在了他的心上,这会儿他心里竟然有种说不出的温暖。
齐斯湛抬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脸,确实是温热的,这才松了口气。
“小北,以后不要这么吓我,好不好?”
俞向北咬了咬唇,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低头,“好,我以后一定注意。”
齐斯湛长出一口气,伸出手,紧紧握着俞向北的手。
俞向北有些不好意思,抽了抽,但没能抽出来。
前排管言:“…………”
不是在骂人和反省吗?!
怎么突然撒起狗粮了?!
这是欺负他爱人不在身边吗?
好气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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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斯湛直接带着俞向北回了家,管言给他放了一个星期的假,齐斯湛也打定主意,多用网络办公,也好有时间带俞向北放松放松。
楚郁那个角色遭受了很多痛苦,可偏偏这些痛苦都是这个世界上一直存在的,不止有楚郁,有好些人都遭遇着这样的事情。
就是因为这样,才很容易钻牛角尖,为自己的无可奈何而悲哀。
齐斯湛担心小北这样,所以他计划着这一个星期多带他出去走走,看看这个世界温暖的一面。
两人已经决定要去海边,齐斯湛开始收拾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