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临溪把人迎进屋,餐厅还没开业,只有矿泉水,单临溪倒了两杯。
两人面对面坐着,傅以恒站在外面,高挺的身躯迎着夕阳,戴着墨镜遥遥的看着水面。
唐慕青温和开口:“找对象这件事真的是误会,我其实就是想认个干女儿,你看我们家全都是男人,真的让人喘不上来气。”
说罢突然顿住,单临溪也是男人,她这么说岂不是有嫌弃单临溪的嫌疑。
赶紧道:“你跟他们不一样”
好像也不太对……
总之,唐慕青恳切道:“我们家老大是真的知道错了,唉你不知道,我都不知道把他骂了多少遍了,他是动了真感情,加上本身所处的坏境,有时候想不开就会走上岔路。”
对着唐慕青,单临溪倒是不好说狠话,道:“我知道。”
傅以恒隐隐约约听到些,单临溪这时背对着他,傅以恒小心走过去,靠着门偷听起来。
唐慕青道:“我这人喜欢干脆点,这么着吧,你要是肯和以恒复合,你说个数,多少都好商量。”
傅以恒无语,他和单临溪是真真切切的感情,单临溪才不会被钱收买。
单临溪惊讶:“真的吗?”
傅以恒:“……”
唐慕青道:“当然是真的啊!你只要说个数就行。”
傅以恒捡起破碎的心,颤抖着粘贴好,冷哼,爱是无价的,无价就是天价,他在单临溪心中的分量可不是钱可以估量的,他妈太天真了。
单临溪道:“多少都可以吗?五百万也可以?”
傅以恒:“……”
再说一遍。
多少?
唐慕青道:“五百万那也太少了吧。”
单临溪道:“嗯……五百五十万?”
傅以恒:“……”
唐慕青:“……”
唐慕青道:“以以恒的身家就是打一折也不可能这个价的,你可以多要点的。”
“那算了太贵了我要不起。”
唐慕青道:“不是你花钱,是我给你钱啊。”给钱都卖不出去,这什么千年一遇的赔钱货啊!
“那我想想吧。”
晚上请施工队吃饭,傅星辰也赖着没走,他已经满十八岁了,单临溪倒是不担心他喝酒。
单临溪请客,自然坐在主桌,傅以恒坐在他旁边。一身洁白的手工缝制衬衫,和即使沾了灰也一看就很贵的皮鞋,让他与桌上其他人格格不入,好歹脸上伤痕很不羁,也没有那么突兀。
不断有人来招呼单临溪喝酒,单临溪哪能喝酒,就想以水代酒,但是这些汉子不干,非要他喝酒,傅以恒道:“我替他喝。”
“咋的,你是老板什么人啊?”
傅以恒倒了一杯白的:“未婚夫。”
单临溪:“……说什么胡话呢?”
“哎哟!老板还害羞了!”
单临溪那个无语,跟这些半醉的汉子是讲不通了,也不去硬拦着,想灌就灌吧,反正也不是他喝。
“来来来,这杯我先敬,祝两位和和美美,白头偕老哈。”
傅以恒听着很高兴,痛快喝了。
下一位立马接上:“那我祝一个……合家欢乐,早生贵子!”
傅以恒点头:“谢谢会生的。”
单临溪:“……”
喝完白的又喝啤的,大家来来去去敬了好几圈,最后喝醉了也就没人动弹了,单临溪见傅以恒还好好坐着,也不知道他醉没醉:“你还能走吗?”
傅以恒抬眼看着他,眼睛亮得不正常,“你说什么?”
单临溪就知道他肯定醉了。
但表面上就像没事人似的,拿起笔就能签合同的样子,即使醉了,也还是从容不迫,一切尽在掌握中。
海边蚊子多,单临溪已经有经验,每天早晨出门都会喷点花露水,这时被咬的不严重。傅以恒却惨了,虽然穿着长衣长袖,但蚊子想叮你从来不缺下嘴的地方。
单临溪看见一只蚊子落在傅以恒手背上,条件反射拍了一巴掌。
傅以恒一愣,定定看着单临溪,又垂下视线,叹息道:“你想打多少下都可以,如果你心里能好受点。”
单临溪:“……”
有病。
看人又要喝酒,单临溪拦下来:“别喝了,回家吧。”
酒足饭饱,工人就要散了,傅以恒拿起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稳稳当当,一点不像喝醉的样子,但是走起来就不行,一步三晃。
单临溪怕他摔倒,抓住他胳膊,却被傅以恒握住手。
单临溪一愣,想挣开,傅以恒不松开,“就一会。”
单临溪看他样子到底不再动了,两人就这么牵着手,走在路灯下。傅星辰跟在后面,工具人很自觉离开一段距离。
邵天骑着自行车在他身边停下来,傅星辰道:“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