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漾舟眼神带了点打量猜测的意思,直勾勾盯着她。他太了解筑清光打算撒谎前的小动作了,也就是说很难骗过,除非有其他动作让他乱了心神————
一双天生就上扬的狐狸眼眨上几下,筑清光擅长把自己的尴尬用新话题掩盖。卷翘的睫毛轻颤,凑近他吐气如兰:“顾漾舟,我......最近去种了个睫毛,你看看长不长?
作者有话要说: 清清:说不定扒了他裤子都没反应!
顾Sir:你试试? 医院外面有车灯照进来, 一瞬间的刺眼。
筑清光下意识再次闭上了眼,睫毛上蓦地一湿,是顾漾舟的唇覆了上来, 连同着他的声音一起:
“骗人,没味道。”
种睫毛为什么要有味道?直男的思维不会以为那是化妆吧?!筑清光还想反驳,眼神往他那看过去,突然心虚地往后移了几尺:“你干嘛这样看我?是不是又想亲我,我跟你说,以前偷亲我的事我就懒得计较了, 但是以后你得问我。”
话刚说完, 他已经从善如流地遵循规则:“行吗?”
“不行!”
筑清□□闷,边说边吐舌头得瑟似的拒绝, 却一不留神被他俯身咬着了舌尖。说是咬其实更像是轻轻含着, 渐渐深入啃噬, 勾舔她的舌。口腔里都是他清冽的侵略气息,克制又火热。
她脸发烫,本能地揪住了顾漾舟肩胛处的衣料,手指都攥在一起,从身后看上去像是在回应。
有些羞赧, 但更多是紧张,毕竟在清醒状态下和他接吻没有几次经验。
这种事情怎么说呢,还是很不习惯, 可又慢慢地不算排斥。和顾漾舟接吻其实挺享受的,他唇很软,冰冰凉凉的贴着她唇瓣,吮得她很舒服。
筑清光不是矜持的人,尽管不想承认, 她确实很喜欢这样的感觉。
唇分,顾漾舟给了她几秒钟的喘气时间,又迷恋般地凑上去。
好像是被偷袭了一样,筑清光扭捏中有点不满推开他:“我生气了!你要在我同意的情况下———唔!”
话没说完,嘴忽然被他捂住了。
筑清光没反应过来要移开,唇贴着他掌心说话,含糊不清的语气有点萌:“泥在做森莫?”
他靠近,鼻梁骨挨着她的脸:“那就别出声,在忍。”
“.......”
忍着......不亲她吗?
筑清光脸又开始发热,不是没听过情话,只是第一次听顾漾舟这样说,这滋味难以言喻。
敲开他的手,纤细玉指又戳了一下他渐肿的手背:“回血了不会叫护士吗?给你找护工又不要,你怎么这么难伺候!”
“去叫护士。”他淡声开口,听着她微喘气的骂声,清清浅浅地呼吸喷洒在他的手腕处,感觉后脊梁都被撩拨得发麻。
筑清光一愣,听见他没什么情绪地补充,好像还笑了笑说:“腰上的绷带被血渗湿了。”
...
————“患者刚出重症病房就折腾,他一个大男人不细心,你作为家属不能看着点啊?”凶巴巴的护士瞪着筑清光,包容了罪魁祸首。
筑清光敢怒不敢言,撇撇嘴坐在一边,手指被顾漾舟握在手心。她烦躁地揪他掌心软肉,动作却不舍得放重,轻轻柔柔地好像在跟他调情。
护士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心道现在的情侣真是如胶似漆。她清咳两声:“纱布用完了,我先出去拿。别再剧烈动作了啊!”
门一关上,筑清光立刻挣脱他:“你以为流血好玩?你知不知道那天你做手术的时候......”
她说到一半顿住,事实上她也不知道。
那时候她还在昏睡状态,顾漾舟却在生死悠关的抢救中,那些细节都是从小助理那听见的。
顾漾舟面色苍白,一身湿漉漉地被人从海里救上来,中途休克过好几次。大量的血纱往外送,医生的白大褂都是一片红,发出警报的呼吸机攥紧了手术室外每一个人的心。
病危通知下来的时候,医生甚至找不到人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