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任的话才说到一半,却突然哽住了,寻觅一扭头,就发现洗手间的门口不知道何时已经站了一个人。
一身西装的岳渊渟冷着脸站在哪儿,他本就生的眉目锋锐,现在脸色沉下来更显得气场冷冽,他站在那儿,连灯光都显得黯淡了几分。
他下巴微抬,目光在寻觅的身上转了一圈,冷声道:“滚。”
谭任得意的抬起了脸,推开了寻觅,寻觅一个哆嗦,转头就跑,却在经过岳渊渟的瞬间被岳渊渟一把捞住了腰!
“我让你滚!”岳渊渟裹挟着杀气的眼神钉到谭任身上,锋锐的像是要割开谭任的喉咙:“听不懂话吗?”
谭任被吓得后足无措,嗓子眼儿里干巴巴的冒出来了“岳先生,我,他”这几个词儿,又意识到了什么,扭头赶忙跑了。
谭任一走,洗手间里就只剩下岳渊渟和寻觅,寻觅颤颤巍巍的刚想说什么,突然间后背一疼,岳渊渟“砰”的一下把他甩到了墙上,掐着他的下巴,神色竟然显得有些狰狞:“跟了我这么久,还学不会还手吗?寻觅,你的所有胆子都用来违抗我了吗?”
寻觅一见了岳渊渟就脸上发白,他的手指湿漉漉的搭在岳渊渟的手臂上,却不敢用力扯。
岳渊渟丹凤眼一垂,正看见寻觅怕的嘴唇发白的样子,他捏着寻觅下巴的手微微收力,轻轻地摩擦着寻觅的下巴,薄唇抿了片刻,才像是施舍寻觅似得轻声说道:“谭任一个区区三流小明星而已,如果你想,随时可以把他踩在脚底下,还有你的那些欠款,只要你——”
“岳先生!”寻觅突然反抗起来,他抬手打掉了岳渊渟的手,磕磕巴巴地说:“我,我会想办法还钱的,谢、谢谢,我自己可以。”
岳渊渟的脸骤然沉下来,他的神情冷到极致,眼底里都掀起了翻涌的怒意,他冷笑一声,退后,不再和寻觅讲话,转头大跨步的离开。
岳渊渟中途退场的事引来了不少人的关注,还有人言之凿凿的声称岳渊渟在停车场开车走的时候脸色十分难看,看起来像是被人惹怒了一样。
宴会上的无数双眼睛都若有若无的落到了寻觅的身上——谁都知道,岳渊渟跟寻觅现在闹得正厉害呢。
寻觅受不了这么多人饱含深意的眼神,也跟着中途退场了。
他想好了,如果实在不行就退出娱乐圈,大不了管朋友借点钱,先还了违约金,然后自己想办法再赚钱还朋友的钱。
寻觅想着,裹着一身疲惫回了别墅里,他甚至都做好了别墅也被岳渊渟收回去,自己无家可归的准备了。
谁能想到呢,寻觅起码也是一个小流量,却混的如此惨。
他倦怠的钻进了浴室里,洗了一个澡,然后重新回到床上瘫着,打算明天一大早就去跟朋友说借钱的事儿。
结果他这边刚躺下,就听见了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响起,寻觅穿着睡衣爬起来,走到门口去开门。
他迎面就见到了一群黑衣保镖,不由分说的把他抓起来,直接扛起来带走。 寻觅百般反抗无效,就这么被一群人带到了一个私人医院。
这家私人医院是岳家的地盘,寻觅被送到了医院的休息室里,在这里,他看见了岳家的老管家。
岳家的老管家今年得有六十岁了,是一个很威严的老年人,哪怕是大夏天,他也穿着一身刻板的西装,扣子扣到最上面,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拄着一个拐杖,神色冷漠的打量着手足无措的寻觅。
小男孩踩着一双小猫咪的拖鞋,穿着浅灰色的睡衣,头发是细碎的黑发,生了一张小脸杏眼,个头不高,浑身清瘦,看上去又奶又乖,从头到脚都白润润一片,十根小脚趾头紧紧地抓着拖鞋,看上去很不安。
这么小的胆子,居然也敢甩他们家少爷。
“你就是寻觅?”老管家站起身来,没等寻觅回答,自己就说了下去:“我是岳家的管家,你之前应该没有见过我,我今天请你过来,是有事情要问你。”
顿了顿,老管家说:“今天晚上八点半,你是不是和我们少爷单独在洗手间内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