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还有个最重要的东西。”苏慕斯趿拉着拖鞋,跑回卧室。
曲朝越跟了进去。他倒要看看是什么东西值得她如此重视。
卧室的角落有个小床头柜,上面铺着格子布。
苏慕斯一把掀开格子布,曲朝越才发现那是一个绿色的保险箱。一个保险箱还伪装成柜子,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值得她如此大费周章?曲朝越被勾起了好奇心。
保险箱是房东特意配给租客置放贵重东西的。
苏慕斯蹲下正要开箱子,瞥到一旁的曲朝越,顿了顿,用另一只手挡着输密码。
曲朝越发出一声闷哼,仿佛在笑她多此一举,就算保险箱里是黄金万两,他也不会多看一眼。
苏慕斯猜得到他心里想什么,不过这里面的东西事关她的人生,对她来说比钱重要得多了。曲朝越这种一身铜臭的商人才不会懂呢。
保险箱“嗒”地一声,门弹开。
苏慕斯取出里面的东西,薄薄的一份A4纸,在曲朝越面前晃了晃:“看,离婚协议。”这是她们婚前签订的离婚协议,协议生效时间是三年后,上面有双方的签名。
第一页“离婚协议”四个黑体加粗大字明晃晃地刺痛曲朝越的眼,他忽然觉得胸更闷了……
苏慕斯看起来很珍视这份协议,特地套了塑封文件夹,协议签订至今已经两年半以上了,还是崭新得没有一丝折痕。
“这就是你锁在保险柜的东西?”
曲朝越不屑的语气,加上他的话,翻译过来就是“就这玩意?”,只是他的涵养不允许他说出这样的话。
但苏慕斯听出来了:“我们这小区治安一般,之前隔壁栋还遭过贼呢。这协议事关我们俩的后半生幸福,是我这小屋里最重要的东西了,我当然得小心翼翼地保护着。”
“你以为锁在保险柜里就安全?”
“难道不是吗?我的密码很复杂的,轻易破解不了!小偷打不开的。”苏慕斯对自己设置的密码很有信心。
曲朝越冷笑:“打不开,他不能整个搬走?”
“……”她竟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失算了!
直到上了车,苏慕斯还在纠结把协议放到保险箱里到底安不安全的问题。
车子行驶,外面的建筑、树木快速倒退。
苏慕斯忽然叫他:“曲朝越。”
“嗯。”他知道她有话要说。
“万一,我的离婚协议不见了,你应该不会介意再签一份给我吧?”
敢情她沉默了这么久,就是在想这事。
曲朝越看她把文件抱在胸前一副小心谨慎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不想应她。
苏慕斯见曲朝越这闷葫芦又开始自闭,怕他拒绝,想了想又补充说明了一下,“当然,我是绝不会因为粗心把它弄丢的。不过我们也不能排除诸如地震火灾等一些不可抗力造成的毁灭,对不对?所以我是说万一哈,万一不见了,你会再签给我的吧?”
话音刚落,曲朝越忽然靠边停车,停得挺急,惯性原因苏慕斯稍微往前冲了一下。
他目视前方,目光却没有焦距,从喉咙伸出发出低哑的声音:“你就那么想离婚吗?”
作者有话要说: 曲朝越:费尽心机娶来的老婆心心念念要离婚,我好难啊! 风停了,路旁的树木不再沙沙作响。车内一片寂静,空气仿佛已经凝固。
苏慕斯看着他的侧脸,线条坚毅,不苟言笑。他明明是望着前方,她却隐隐感到从他身上传来的压迫感。
没等到回答,曲朝越转头看她:“回答我。”
苏慕斯一愣,想起他的问题:你就那么想离婚吗?
“这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这是必然结果。当初我们达成共识,利益交换,三年后分道扬镳,各偿所愿,这是白纸黑字签好的。我们只要等待时间到来就好。不出意外的话,还有半年协议就生效了。”
她看起来云淡风轻,仿佛在讨论的不是她的婚姻,而是一件商品,明码标价,公平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