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斯得出结论:“如果小时候见过,以我的记性,怎么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嘁,我知道了,你就是随便说说。”
曲朝越呼吸一滞,闷不做声。他从未见过如此盲目自信之人…… 曲朝越一言不发的样子在苏慕斯看来很正常, 毕竟他要是话多才是反常。
两人在外面找了这么久,天都黑了,整片山茶花林像巨大的幕布, 有点恐怖片里的阴森森的气氛。苏慕斯忽然联想到看过的鬼片情节,总觉得忽然会有什么恐怖的东西从黑暗中蹦出来,她不禁后背发凉,不由自主地靠近曲朝越。
她悄悄拉住曲朝越的衬衫下摆,有他在身边, 她的害怕能减少几分。
纵使她动作很小, 依然没能逃过曲朝越的眼睛。他疑惑地看向她。
苏慕斯咽了咽口水,紧握手里的挂件道:“东西也找到了,我们回去吧。”
她声音有点抖, 急促地迈开脚步,却忽然感到钻心的疼。
“嘶!”脚腕的疼令苏慕斯瞬间失力,软了下去。
好在曲朝越眼疾手快扶了一把:“怎么了?”
一用力脚腕就疼得厉害,苏慕斯不得不将一半身体的重量倚靠在曲朝越身上:“脚疼。”
曲朝越扶着她坐下,垂眸一看,她的脚腕已经肿了个大包。想是早在刚才跑过来的时候就崴到了, 她没注意,在花林走动了这么久, 才导致伤越来越严重。
曲朝越皱起眉峰,轻轻抚过她的脚踝,她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怕她疼,曲朝越不敢再碰了。
曲朝越:“得赶紧回去, 让陆医生看看。”
苏慕斯想到崎岖的山路,瑟缩了一下,小小声:“我疼, 走不动。”
她的眼睛还残留着刚才哭过的痕迹,水盈透亮。既走不动路,又不想在这乌漆墨黑的地方久待,她语气不知不觉软了些。
软软糯糯的声音听在曲朝越耳里,像在撒娇。曲朝越这块冰一下子就化成了一滩水。
“我背你。”
苏慕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
曲朝越已经在她身前半蹲下身,用行动证明她没听错:“上来。”
她也就只想让曲朝越搀扶她回去,没想到一向高高在上的曲朝越居然肯纡尊降贵背她?
苏慕斯抱着“曲朝越不会是被什么奇怪的东西上身了吧”之类莫名其妙的想法,慢吞吞地挪到他背上。
曲朝越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许是平时有锻炼的缘故,他的肩背宽厚,苏慕斯趴在他背上一点也不觉得硌人。
他走得很稳当,苏慕斯觉得很舒服,甚至有点昏昏欲睡。
苏慕斯的玩偶捏在手里,随着曲朝越的步伐在他眼前轻轻晃动。
曲朝越知道,她一直都随身带着这个玩偶挂件。
“这个挂件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曲朝越的声音,将苏慕斯从打盹的边缘拉了回来。
反应还有点迟钝,她回答得缓慢:“妈妈给我的,玩偶是照着我的模样做的,礼服是她亲手设计亲手缝制的。”
声音软软的,像猫叫。
曲朝越:“她的手很巧。”
他难得夸别人,而且夸的是她的母亲。苏慕斯不禁自豪起来:“我妈妈心灵手巧,我小时候有好多漂亮的小裙子,都是我妈妈亲手做的,独一无二。”
她忽然没精打采:“可是现在没有了。”
“没有什么?”
“没有小裙子了。”
曲朝越:“你想要可以买。”
苏慕斯下巴靠在他肩膀上,看着自己手上的玩偶:“买的那些都不是独一无二的。”
最重要的是,不是妈妈亲手做的。
曲朝越大方地表示:“给你买限量款的。”
苏慕斯噗嗤一笑。
她两只胳膊环着他的脖子,绕到他身前拉了拉玩偶身上的礼服,忽然睹物思人:“我想妈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