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对着靳离,两人相差了两个头,靳离一手插袋,微微俯身,替面前的人拂了拂肩,“二叔,我只是在爷爷醒来之前暂时替他照看公司,您急什么?”
有人一直盯着这边的动静,很快等候室里的人都涌出来,于是靳家老.二声音更大了,怒气冲冲道,“你哪是照看,你分明是想一口吃了啊!”
“你狼子野心、欺人太甚,爸当初瞎了眼才会让你将如此大的权力交给你,如今他昏迷不醒,你就来耀武扬威,但是你看好了,我们这些人也不是吃素的,你休想一个人把控公司!”
靳老.二说着,往后站了一步,和聚集的众人站在了一处,大家被他一煽动,因为老爷子住院带来的一系列动荡和未知的不安在心中如黑洞般撕裂扩大,情绪都处在将崩未崩的阶段。
靳离一个人,对面是一群,泾渭分明,气势汹汹。
景深就这么看着,手掌随着心脏慢慢攥紧。
他知道靳离很强大,甚至对面所有人加起来都能对付得了,最厉害的人注定被所有人针对。但是他不想看到这副场景,靳离一个人孤零零抗下全部,这些年都是这样的吧,没有人在他左右手,像一匹桀骜的孤狼。
要他走过去,站在靳离身边给他打气……算了,他没和靳家人打过交道,原身在这些人眼里,估计什么也不是,丁点气势也没有,说不定看起来还很蠢。
于是景深气定神闲的咳了一声,他把缩在一边试图在这场豪门争斗里溜走的医生揪着脖子拽了回来,流里流气的。
“这是医院不是菜市场吧,怎么走廊上人这么多,说话这么大声?不怕吵到别的病人、人家来投诉么,诶,大夫,您往哪走,这可是您的地盘,您快管管——”
他这一喊,把此刻剑拔弩张的气氛破坏的稀巴烂。
靳老.二脸色非常难看,他本来想今天靳离不交权,他不会罢休,反正他这边人多,可是现在一肚子讨伐靳离的话一个字没说,瞬间全哑火了。
靳离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又是无奈又是淡淡的笑意,似乎没想到他能来这么一出。
医生只好苦着一张脸,“病人是需要安静,要不各位……”
“不好意思,二叔,”靳离言语中透露着惋惜,“您有什么事,请下次再和我谈,还有,麻烦您提前找我的秘书预约。”
…
“先送你回公司。”
景深和靳离坐在后车厢,隔音板将两人的对话只阻隔在对方的耳朵里。
靳离坐得端正,景深却很不老实,坐着坐着就跑到人怀里去了。
在别人眼里冷漠到忍不住远离和畏惧的男人,很难想到他对人听之顺之,纵容无度是个什么样子。
景深搓搓靳离的脸,轻声哄,“不气不气,他们都太可恶了,怎么能这样呢,都好坏啊,一群人欺负你一个,靳先生好可怜,快让我安慰安慰。”
但凡有一个刚才在场的人听到这番话,必定得气的肺疼,到底谁欺负谁,你们俩一个红脸一个白脸,戏全让你们唱了,有我们说话的份吗?!
景深表情委委屈屈的,似乎真的在为靳离不平,大眼睛眨一下,又眨一下,手里却不停的对靳离的脸摸来摸去。
靳离脸上发热,忍不住抓住他作怪的手,“景深,够了。”
景深闹够了,勾着靳离的脖颈歪过头,满脸的好奇盯着他一只耳朵,“它好像变红了?但是我没有碰它诶,竟然是会自动变红的吗……”
靳离要转过头避开视线,景深已经凑过去咬住了它,含着一截耳垂,在唇齿间慢慢的碾磨,叼了一会,又去吻他耳后光洁的皮肤。
都是分外柔软敏感的地方,一寸寸点火,全都不放过。
靳离整个上身没动,从喉咙里闷哼出声。
然后他几乎是掐着景深的腰,把他从自己身上撕下来了,像摆大型布偶娃娃似的把景深摆在座位上,坐回去的动作做了一半,又俯身吻了景深一下。
“老实点,”低沉的声音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