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深借花献佛,步伐轻快的端着果盘上了楼。
靳离坐在软皮沙发里打电话,听见动静抬头,平静无波的看了他一眼。
一看靳离就是那种在工作中特别不想被打扰的人,景深也不说话,在靳离身边坐下来,一边吃水果一边看二胖发给他的剧本初稿。
字不多,除了背景介绍和人物设定,只有主角和几个主要配角的剧情片段,方便试镜时用的。
他迅速浏览着,不知不觉,靳离的电话已经打完了。
于是景深手里的一支插着汁水饱满的火龙果的竹签,刚要送进自己口中,转了个弯往靳离嘴边凑。
他手撑在沙发上,上身歪过去,笑吟吟的,“超级甜,来吃一块吧。”
景深笑的比火龙果还甜,笑的幅度大了,颊侧有两粒浅浅的小窝露出来。
“不用,”靳离说。
他说的时候不着痕迹瞥了眼和景深的距离,怕景深再离他近了似的。
靳离站起来理理衣襟,公式化的语气,“我有事先走了,之后有司机送你回去。”
“那我和你一起走吧,”景深放下签子,拍拍手准备站起来。
“你坐别的车回去。”
景深怔了怔,“为什么,不方便吗?”
靳离盯着景深看了几秒,黑色的瞳孔平静而疏离,“是。”
景深嘴边的笑收敛了,他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从醒来后见到靳离,靳离始终都对他冷冷淡淡的,比之前的态度差了很多倍。
他眼神有点飘忽,“哪里不方便了?是你的车搁不下我,还是……你不想和我坐一辆?”
靳离沉默着揉了揉眉心,才道,“我们现在需要保持距离。”
景深疑惑了,“为什么要保持距离?我们不是相处挺好的吗?”
什么情况?
变脸也没这么快的吧,昨晚他在床上可不是这样的。
提上裤子就不认人??
“我们现在的关系很乱,不该是这样的,”靳离顿了顿,“昨晚我喝醉了。”
“我知道你醉了,”景深说,“我也喝醉了,然后还有那什么香水,所以发生什么也挺正常的吧,而且也没真的有什么,和我做那些事……你觉得困扰吗?”
靳离晨起的头发没弄,任由其蓬松的垂下几捋,眉眼也很放松,看上去没有那么不可靠近,与平时的精致慵懒相比,显得更加的年轻温和,举手投足里都是成熟的味道。
这样的男人本该有无数的、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床伴,但不知为何,面对他不久前刚发生些许亲密接触的人,那些潮湿的、留有余温的□□没有让他有丝毫的欢愉神色。
“不是和你,”靳离静默片刻,说,“是这件事本身。”
让他困扰。
这场婚姻,看似景深是一直在出界,靳离扮演的是包容者的角色,实际上局面的造成是靳离默许的,他是最初的规则制定者,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让景深接近他。
没有感情基础,哪哪都不合的两个人,怎么能长久生活下去呢?所谓的婚姻,不过是一个空空的名号。
景深在他这里得不到任何的喜爱,他会自己放弃,转而去寻找另外的刺.激和乐趣,只要不触碰底线,各过各的,不纠缠不干涉,这就是靳离想要的。
要是之前的景深,他不会和他说这些话,可现在在他眼里的景深,因为某些他不知道的原因,变得和以前截然不同了,靳离甚至透过相同的皮囊,看到另外的人——一个他从来没接触过的人。
相比于原来的景深,他和现在的景深是可以沟通的,这种感觉很荒谬,但在这几天的相处中确实一直存在,靳离没兴趣深究什么导致了这种变化,但不可忽视的是,他们之前的相处方式、由靳离潜移默化的规则被打破了。
及时止损。
“虽然是一个意外,”靳离的语气重新变得淡漠,“但是这种意外不该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