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他几乎把自己代入了一个长辈的角色,眼前不再是以往强大的靳离,他揭开外面一层厚厚的疤,里面是不为人知的伤痕。
看着靳离紧蹙的神情,景深不由得也跟着难过了起来。
靳离慢慢道,“他缠着我,说喜欢我,他脱了衣服,求我艹他……”
后面还有几句,景深愣住了,难以想象这么污秽的字眼从靳离口中说出来。
他以前是遇到了什么?
同性骚扰?
景深还发愣的时候,没注意到靳离的动作,等他反应过来,两个人的距离已经近在咫尺了。
靳离捏起景深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然后景深被吻住了。
不是吻,是挺凶狠的咬了一下。
靳离下手不准,咬歪了,景深迟钝地、刚有点疼的感觉,靳离的唇接着玩往下攻掠,歪歪叼住了景深的下唇瓣,景深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哼。
靳离停住了,睁开眼和景深对视。
景深眼见着,靳离的目光变得清明。
靳离伸手打开了灯,光亮起的瞬间,他扶着头,苦苦思索着什么。
黑暗里的暧昧和亲昵无所遁形消弭殆尽。
景深回了神,他一把推开靳离,侧过身对着他,接着柔和朦胧的视线,靳离看到景深的唇红了一点,水亮的光。
“我们……”景深难堪的撇过头,“不是故意这样的,对不起……”
靳离看着景深红透的耳垂,沉默着,两个人之间的空气都快凝滞了。
刚才发生了什么,他都知道,他以为自始至终是一场梦,却不想直到挨上那张唇,乖巧濡湿,软得要命。
胃还在隐隐作痛,但几乎可以忽略,是景深走了很久为他拿的药,景深推门进来那一刻,靳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没有人为他这样做过,很久以来,没有药,他已经习惯了就这么疼着。
景深并没有任何逾越的动作,是他过界了,他还记得景深摸他的背,记得他抱着景深的腰霸道的躺在他的腿上,记得景深每一句的温柔和循循善诱,那种感觉,从未有过的安心。
为什么会有人的身体这么干净而温暖,没有赤.裸裸的丑陋,他在景深身上,看不到那些肮脏的、令人反胃的东西,所有人都是这样的,但景深不是。
靳离开口道,“我刚去靳家不久,碰到了那个人,他对我说,男人也可以做.爱,比和女人有意思多了,我不想。他一边使劲的骂我,很难听,一边跪下来求我和他做……”
景深看到靳离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几欲作呕。
“后来你摆脱他了吗?”
靳离说,“他喜欢做,我让他做个够。”
“我大概可以理解,他给你留下了阴影,”性冷淡,抵触,靳离不止一次给他这种感觉,景深垂着眸子,失落道,“那我、刚才……你会不会也觉得……”恶心。
景深看向靳离,随即视线又挪开,靳离明显感觉到景深的呼吸变深了,探出一小截的舌头舔了一下发干的唇,是粉色的。
靳离摇了摇头。
不仅如此,他重新吻上了景深,像刚才一样,不同的是,这次他是清醒的。
……
“靳先生,你是小狗吗……咬人?”
景深忍不住小声道。 景深回忆起这个夜晚,第一感觉就是困,太困了,说话都是半闭着眼睛说的,大脑皮层却兴奋的要跳起霹雳舞。
哪哪儿都折磨人。
窄的要命的一张床,潮湿黏热的空气,噪声很大的吊扇和漫长的死活亮不起来的天,他和靳离挤在一起,听靳离只言片语说起过去。
知道了靳离处理了那个人之后,景深没有多问一句,这种事情总是令人不愉快的,他不想让狭小的空间里、两个人的氛围变得沉默或者伤感之类的。
实际上,那个瞬间景深电光火石的想法是,这种揭开过往的心伤,坦诚一部分真实的内心的事,应该是白洛的part,现在却变成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