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一条短信发送出去,闻如许将手机静音放在了床头,规整躺好入睡前,静静看了一会房间里陪着他的那幅字,“晚安。”
第二天闻如许看到裴赢州给他的回信。
最近裴赢州很忙,今晚在圣菲酒店还有个政商名流齐聚的酒会。但他将地址发给闻如许,也将要不要过去的问题抛给了闻如许。
下午下班后,闻如许便打车去了圣菲。
最近的财经新闻报道里裴家因为旗下的公司违规,接到了政府好几张过亿的罚单,并将他们说得十分惨淡。
但见到裴赢州本人,便知道那些都不过是局外人捕风捉影的猜测。
不过裴赢州现在的确是需要人情的时候。一晚上,闻如许都没怎么见到他,却是见到其他眼熟的人。
作为燕市蒸蒸日上的新贵,韩在野自然也来了。手臂挽着靓丽的何诗睿,高猛的个子在围簇中心露出上半张脸,游刃有余。
韩在野那天把他狠操一顿后,他们就没有再联系。
今天突然见到,坐在不起眼角落的闻如许手里正百无聊赖摆弄一颗樱桃,白皙优美的指间旋着樱桃梗。
心头一惊,还未收回乱看的视线,韩在野就似若有若无看来,闻如许眼睑一颤,那颗红得发黑的樱桃突然从樱桃梗上落下。
闻如许站起来,暂时离开了自己格格不入的宴会。
还没走出去,意外见到贺家的几个人,闻如许掉头走向卫生间。
身后那几人不知是不是也看到了他,在他几步后,也朝这边走来,笑谈声停在门口。
闻如许预感不好,硬着头皮打开隔门出去。一只手从外推开门,接着整个人跨进来,男人厚重的麝香气息里带着淡淡的烟酒味,瞬间极带侵略性地充满了整个逼仄的空间。
闻如许眼珠一动,眼中的慌乱是比见到贺家的人更甚。
没来得及做任何反应,就被捂住半张脸,压在墙上。韩在野冷淡看他一眼。
闻如许后脊激起冷意,飞快地想自己惹到他的地方。
有不少。
就在他们分开那天,韩在野问他,是不是很后悔遇到他。
他只说希望韩在野说到做到。
韩在野当时笑了笑,他现在也没明白那个笑的意思。
再面对韩在野时,这双深不见底的眼睛让人畏惧。
韩在野目光寡淡,仍旧控制着他,但注意力在外面的对话上,“别动。”
闻如许摇头,短促呼吸的热气弄湿了韩在野的手掌。
韩在野两颌骤然一紧,松开了钳制的姿势,半抱着闻如许,从他口袋里摸出气雾剂,掐起他的下巴。
闻如许胸口急促起伏,终于喘过气。
他进来就看到了门口和墙壁花瓶里那些饱满的鲜花,本想快点出去,但身体敏感地做出了不适的反应。
而此时外面关于他的奚落戛然而止,闻如许没顾上仔细听到底还有几个人,按住发紧的胸口想要赶紧出去,却被韩在野抬起下巴,吻住了张合着摄氧的嘴唇。
瞳孔睁大,闻如许耳中灌满了潮水,彻底听不到任何声音。
与此同时,卫生间门口。
几个颜面无存的表哥堂兄们被贺川不客气送了一个“滚”字,门口只剩他和裴赢州两人。
贺川靠着墙,冷笑着看向脸色难看的裴赢州。
“听不得?”
随即夸张地啧啧两声,感叹道:“当初闻如许要傲气,卖屁股就能换钱,他不愿意,当了杀人犯。可是捅了贺定平一刀有什么用?贺家打声招呼,就能让人在里面玩死他。”
他观察着裴赢州的表情,猝然后仰着大笑,“他长得可不比水嫩的女人差,在牢里被人当炮架子,有什么稀奇。可是最让恶心的人是你。”
“当初,他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
裴赢州脸上不见波澜,等贺川说完,用毛巾从容擦手,淡声道:“杀人偿命,那是他自己应该还的。”
贺川忽然没了笑,上下看他:“裴赢州你的良心呢?”
“今晚不是为了你,他会来这里吗?那个傻逼还一心想着你,我他妈就觉得恶心透了。”
闻如许嘴唇被碾磨吮吸,想到那颗落下的樱桃,果肉被捏烂的样子。耳际都是口水潮湿的交换声,他觉得太响了,而世界里安静得只有这种色情的声音。
或许外面都有人听到了。
闻如许从脖子到脸颊爬着如云霞的红,发软的手指轻攥住质感冰凉的西装。
突然,韩在野推开他,蔑他一眼,手背轻抹掉唇上的水渍,推门走出去。
落空的手指在半空中蜷缩,闻如许尴尬地揉了揉喉咙,深呼吸两下。闻
好似他就是这么倒霉,摇尾乞怜后再回宴会,裴赢州身边已经站着自己听到风声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