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莫走到另一个房间,蓬头垢面的男人在看到高莫的瞬间就要扑上来。
高莫一脸冷漠并且嫌弃地退开几步。
“高总!高总你终于来了!快救我!救我出去!”这个男人,是几个月前打了许郁青的叶玫前男友。
“出去?你在说笑吗?”高莫坐到助理搬来的椅子上,看男人的眼神像在看一个笑话。
“高总你怎么能这样!是你雇我要我威胁许郁青的!我还被你卸掉一只手臂!你不说事成之后会给我钱的吗?现在……现在……”男人激动地陈述着那些不可见人的事实。
“我叫你动手打他了吗?”高莫倏忽睁开紧闭的双眼,在这昏暗的监狱中如同一头狼,要张开獠牙一口咬死对方。
“我都舍不得打他,你竟敢这样打他……”高莫走近男人,高大的身躯投下一片阴影。
“只卸掉你一只手,是不想他吓到,你信不信,我把你四肢都废掉。”高莫阴森地说着威胁的话,但男人知道,高莫做得到。
只要是涉及到许郁青的事情,他都做得到,不择手段。
“我自会放你出去,这半年你在这里好好呆着,出去之后要是敢去找许郁青或是告诉他任何有关的事……”
“我会让你在这待一辈子。”
男人被吓得跌坐在角落,半晌不敢多说一句话,大气都不敢出。那个叫高莫的男人,真是太可怕了。
那是一种来自食物链顶端的碾压,他没有半点挣扎的时间,就会一命呜呼。
而一切,只因为一个叫许郁青的男人。
高莫出了警局要回公司,今天的事,许郁青绝对不会知道。
“往叶玫卡里打一笔钱,让她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回来,她知道该怎么做。”高莫坐在车后座闭目养神,用手揉了揉太阳穴。
“明白。前段时间,许先生有问起过叶小姐孩子的事……”助理试探地寻求高莫的答案。
“就说母子平安,和前男友已经离开本市。”
“是的。”助理点头不再说话。
高莫睁眼看着车窗外的街景,又想到晚上回家就可以看到心爱的人在等自己,所有疲惫都消失了。
许郁青,就是他强大起来的动力,是他的全世界。
高莫承认,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他见到许郁青的第一眼,就知道自己无法自拔。
他的家庭是他的不耻,他的年少十分不幸,所以他不愿意在许郁青面前提及,仿佛多说一句,就是对许郁青的一种间接伤害。
他是家中长子,却也是那个家最不愿意接受的存在。他的亲生母亲本是端庄清秀,知书达理的知识分子,读过很多书,见过很多世面,门当户对嫁给高振之后,本以为会恩爱一生,最后却因爱而不得悲惨结束生命。
他是高振醉酒后的的产物,用途不过是来维护高氏高术起的招牌,除了那次意外,高振从未碰过他的母亲,也从未真正关心过母亲。
可他的母亲却深爱着高振,明知高振有外遇依然睁一眼闭一眼,以为这样就可以等来对方的醒悟,到最终,她只等来一纸离婚协议。
高莫依然可以清楚地回忆起那个狂风暴雨的夜晚,八岁的他看见平日里连骂人的话都说不出几句的母亲,手拿剪刀,走到自己面前,满脸的绝望和痛苦,像是已经忍耐到了极限,双手满是鲜血,一次次举起剪刀又放下,最后涨红了双眼,颤抖着对他说:阿莫,不要爱上一个人;如果爱上了,死也要把他拽在手里,死都不要放开。
那天晚上,母亲最后一次把他抱在怀里,紧紧的,死死的,像是要把他也一起带走,他看着母亲笑着打开阳台的门,没有回头看他,直直从五楼跳下去,死状凄惨。
八岁的他隐约知道,母亲手里的剪刀有无数次想刺穿自己的喉咙但最后还是放下,他在死亡边缘,被母亲拉下去又推上来。
可母亲最后的话,他记了一辈子。
母亲的死没有太大动静,连葬礼都没有,家里住进了新的女主人,还带着一个弟弟。他可能还太小,并不知道那到底意味着什么,可其实,他能感觉到他的心,早就已经在日复一日的麻木下变态了。
在遇到许郁青之前,我就如同母亲所说,不会爱上一个人,他想过这辈子或许都孤独终老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