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倾卿从后台出来,仗着没有人能够看到自己,肆意的在台下巡视的那个让自己恨得不能再恨的男人的身影。
当她在一个看起来不太起眼的包厢里看到邵慕寒的时候,她跟着开门送酒水的服务生进了房间。
坐在沙发上身子修长的男人跟她记忆里的样子没有什么区别,如果说硬是要说出不一样的话,那便是比她认识的那个人多了几分桀骜,而非阴霾。
“这个7号符倾卿的资料,回去给我一份。”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低着眸子望向台下舞蹈的男人出声说道。
符倾卿表演的舞蹈服是特意量身定制的,上身紧身,极好的修饰了盈盈的腰肢,专属于芭蕾舞的蓬蓬裙,又称托着她修长的双腿,搭配上芭蕾独特的舞蹈动作的时候,就显得更加勾人。
“符倾卿。”男人像是在低声的说着她的名字,但是符倾卿听到的时候却忍不住全身上下泛起了鸡皮疙瘩,恶寒的后悔了几步。
“这个女孩子倒是有胆量,之前倒是一个眼神都不屑于给我,挺有意思。”
如果不是听到邵慕寒这话,符倾卿可能永远想不起来那个瞬间。
也不是什么十分值得去注意的事情,不过是她进后台之前无意中好像瞥到了邵慕寒一眼,男人站在哪里都有不少女人偷偷的用余光瞟他,但是由于符倾卿没有心情去管这些八卦,只是淡淡的随意往那边的方向看了一眼便作罢。
倒是没想到居然是这样无意中的一眼给他留下了印象。
后来她看着自己一步一步走进邵慕寒的圈套,看着自己一步步坠落了深渊,掉进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
但是好像有哪里不一样。
在那个她和戚绒第一次见面的酒吧里,符倾卿第一次见到了和自己印象里完全不一样的戚绒。
她看自己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甚至还抱着些许敌意,而转头再望向邵慕寒的时候,则是满眼柔情。
即使她知道他们都看不见自己,也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但是有种无名火就冲了上来。
“说好的喜欢我,怎么可以这样看别的人。”
“不可以,我不允许,戚绒,你不准这样看别人。”她说话的声音都带上了一丝丝的呜咽,可是却无济于事。
事情的发展出了差错,所有的事情都变了,戚绒不爱她,符倾卿被邵慕寒囚禁在了一栋高楼里。
她坐在自己身旁,看着这个自己,双眸里的神采随着时间的发展愈发暗淡,没有了以往的笑容,剩下的全部是麻木和空洞。
一开始她和邵慕寒的关系看起来水火不容,争吵后又是好一阵才能平息,即使是在一张床上,也是背对着背,死活也不肯先低头。
有一天他朝着自己吼,“符倾卿你是不是一块捂不热的冰?”
蹲在角落里双手环抱着自己的女孩子也不看他,只是颤着声音说:“我们之间的开始就是错误。”符倾卿顿了顿,情绪又激动起来:“你现在根本就没有把我当成一个人去看待,我,就是你的玩物!”
整个屋子富丽堂皇,一件小物件也是价值不菲,可却被砸的支离破碎,符倾卿已经不会流泪了,只是冷漠的抗争着。
突然有一天,男人放下来自己所有的身段,轻声的哄着她,说:“倾卿,我爱你。”
语气不同于以往的怒吼,取而代之的是缠绵的温柔,一时间符倾卿有些恍惚,被环住的腰的时候整个身子不自觉的一颤,鼻子却莫名酸涩,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不是啊...这不是爱。”站在一旁的她看着自己这如同放映电影一般一帧帧变动的情节。
被抱住的人眼神里一刹那闪过一道光,但随即又熄灭,嘴角抿成一道缝。
爱吗,爱不是占有,爱也不是偶尔一瞬间的温柔,而是一种包容。
符倾卿突然觉得,如果这样就爱上的话,自己未免也太卑微了。
怎么能在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后转头又告诉她他爱她这种话呢?不可以的,不能够爱上的,也许自己身处当时的时候发现不了,她已经生病了,得了一种名为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