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瞥向越白氲身上的绸质睡衣,她惊慌失措的抬头,小声问:“我,我的衣服……”
“你出了一身汗,不利于退烧,我给你换掉了。”
“……”她两眼一怔,瞬间呆住。
越白氲拿掉身上的毛毯,光着脚踩在地板上走到床边,弯腰熟稔的将手轻轻搭在她额上,手心一阵凉意,满意的点头笑道:“终于退烧了啊。”
看样子她照顾了自己一夜,当然也跟她一起住了一夜。
宋絮棠还是有点不适应的拿开她的手,想到她给自己换衣服心都气的颤抖,发烧后的她虚弱无力,脸色白的跟纸一样,睫毛一眨不眨的看着被子上的花纹,沉默寡言。
“怎么不说话?”越白氲嘴角轻勾,睫毛翳翳覆盖而下,眼神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宋絮棠想到她又看光她,生气的扭过头,不想搭理她,心里酝酿着该怎么离开这里。
“看见我不用一脸防贼。”她摊开手无奈的笑了笑。
“我该去学校了。”宋絮棠悠悠开口,小心谨慎的斜视一眼。
眼底倏地一颤。
果不其然——
越白氲神神秘秘的抿出个微笑,稠密幽深的视线饶有趣味的睨向她。
“我已经让司机在门外等候,现在只要你回到一个问题,我自然放你回学校。”
她呼吸口气,心里又再破口大骂她,遂战战兢兢的点头。
“好,你说。”
“我们还有机会在一起吗……”
宋絮棠猛的抬头。
懵懂不解,她话中含义。
她身子微紧绷,每次面对越白氲,心都会恐慌。
“你该知道,我们已经没有可能。”
“我将宋氏还给你,你愿意原谅我么。”
“越白氲,有些事不是原谅可以一笔勾销,这些年来,倘若我真的爱你,哪怕你对我不好,我都会每天怀揣着期待,期待你回到我身边。然而从我死的那一天,我已经没有任何期待了,或许我自始至终并未深情,只是不习惯你突然不爱我的事实。”
越白氲突然心尖一跳,沉吟几秒将手捂住肚子,嗓音淡淡的,如同化开的墨:“我已经挽回不了你了么。”
“是。”
宋絮棠不喜欢跟她聊这个话题。
她下了床穿上准备好的拖鞋,慢吞吞的往卫生间跑。
她的卧室跟豪华酒店一样,设施设备齐全也讲究。
她咬着牙迅速钻了进去,将门重重关上。
卫生间设备齐全,台面干净清洁,牙刷毛巾叠放的整齐清爽。
她缓了缓神漫无目的的蹲在坐便器上,脑子里晕沉沉一片,想方设法不再碰到她。
这一蹲半刻中过去了。
越白氲站在门外等了会儿,神色微沉,敲了敲门:“你好了没有。”
宋絮棠深深呼吸口气,说:“我想回去了,你有什么事下次再说吧。”
她宁愿钻进卫生间都要选择对她避而不见。
已经厌恶她到如此地步么。
—
第三节 课要打铃了。
班长游荡在各小组催交作业本,整个教室闹哄哄一片。
宋絮棠才退烧加上受了惊吓,整个人蔫巴了似得坐在位上,眼神呆呆的看着黑板。
沉默不语。
书本搁在一边忘记翻了。
蔡雨刚从小卖铺回来,看她一直处于痴呆状态,伸手给她到了杯热水,坐在位上笑道:“想什么呢,喝点水。”
她恹恹的接过温热的杯子,道:“谢谢。”
“你昨晚发烧了,乔缇带你回家有没有发生什么?”
她喉咙滚了下,噎住了似得,乌黑的眼珠子苦恼的盯着她。
“你说是乔缇带我回去的?”
蔡雨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