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不清的白色药片从玻璃瓶口倾倒而出,落在沈钺的头顶、肩上、胸前。
就像是过去季甜追在沈钺身后的每一步,无数个夜晚的眼泪和隐秘的心事,无疾而终的一场不为人知的梦。
瓶盖和药片掉在地板上,细碎清脆的响动,恍惚间让人以为那是割裂的回忆。
最后一颗药片倒完。
季甜抬起手,狠狠给了沈钺一个耳光。
她最终还是收了力,没有使出全力。
“这一下远远不够你对我的亏欠。”
季甜冷冷地说道。
“但是,沈钺,我跟你两清了。”
“因为从今天起,我每看见你,心里就只觉得恶心。”
季甜将空了的药瓶放在桌上。
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
书房的门被拉开,几秒后传来了关上的声音。
“啪嗒。”
书房里重新变得一片死寂。
沈钺的头被打得偏向一边,嘴角破了一点,身上还留着刚刚季甜倒下的药片。
沈钺的手臂动了动。
有药片从她身上掉下,落在地板上,又是一阵清响。
她垂下眼眸,看到正好停留在她掌心的一粒药片。
沈钺缓缓地收紧手,药片圆滑的边缘割着冰凉的手心,每收紧一分,从心脏处就传来深一分的陌生的疼痛。
如同刀刃一般尖锐,又仿佛是轻柔的凌迟,一刀刀地剥开表层,如蛆附骨,如影随形。
沈钺不自觉地抓住了胸口的衣服,掌心的药片和被攥得皱起的熨帖布料贴在一起,时而滚烫时而寒冷,好像被扼住了呼吸。
她忽然只觉得疼。
脸上疼,心口疼,大脑疼,全身上下每一处都疼得让沈钺陌生。
无声地张开口,却发不出任何一个音。
“……”
耳边是季甜说她恶心的话语。
深色的木地板上散落的白色药片在灯光拉长的光尾下显得格外刺眼。
但这里唯一的主人却无法看到这些。
沈钺闭上了眼。
她微微弓着身,细密的颤抖得不到控制。
偌大的书房里,加剧的疼痛,让一切都好像只是沈钺心神恍惚间生出的一场错觉。
'如果真的是错觉。'
'为什么……她却只觉得疼。'
作者有话要说:是你们最期待的火葬场
最大的火,送给文案c位的你x
我就是最晚的秃头宝贝(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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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自从在书房跟沈钺摊牌之后, 虽然心里很对不起秦韵如,但季甜还是火速从沈宅搬了出去。
废话。
她可是把药倒在沈钺身上, 还给了对方一巴掌。
还不跑是等着那神经病反应过来跟她算账吗!
终于解气了的季甜跑路得非常干脆。
她原本想着第二天再走,但一收拾发现她放在沈家的东西不多, 果断打了个电话, 当晚就让汪镇来接她去辰风为她准备的住所了。
汪镇接到电话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季甜又重复了一遍后,他才相信季甜确实是要搬走。
别墅里的佣人看季甜一只手打着电话,一只手拖着行李箱, 行色匆匆地下了楼。
他们不知道书房里发生的事, 只当季甜是临时有什么工作。
管家见季甜之前去了书房,也就没有通知沈钺。
季甜就这样在大厅坐着等到汪镇开车过来,畅通无阻地上车离开了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