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卿的手指隔着空，顺着季甜的颈侧，慢慢往下滑，停在季甜身上明显是外出才会穿的衣服上。
季甜看见柳如卿的眼尾敛了敛，露出一个若有若无的微笑，眼底却少见地没什么笑意。
明明是温柔到会让人怦然心动的嗓音，却莫名带着点不那么无害友好的气质。
“——你刚才穿着这身衣服，是去了哪儿呢？”
季甜心里咯噔一下。
脑子里闪过柳如卿早上发来的那条消息。
“好好在家休息。”
“可别让我抓到你偷偷出门，嗯？”
季甜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一点，心里有种不妙的预感。
她这、这是被当场抓包了？
“说话，甜甜。”
柳如卿笑了笑。
“你应该没在想着要怎么蒙混过去吧？”
被猜中心思的季甜尴尬地挠了挠脸，试图转移话题。
“那什么，要不你先进来？”
“好。”
站在门口说话的确不方便，柳如卿没和季甜客气。
“我来之前跟你的经纪人说过，他没告诉你么？”
“他没跟我提过啊。”
季甜有点懵。
“可能是我早上去找沈……咳！”
季甜意识到自己说漏嘴的时候已经晚了。
“早上？”
柳如卿低头换鞋的动作一顿。
“其其其实，我说你听错了你会信吗。”
季甜难得结巴了一次。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对着其他人都能自然地说出自己去找沈钺了，可是对着柳如卿。
“没事。”
柳如卿按了按额头，换好拖鞋，走进了屋内。
明明只是简单的几步，季甜却有种自己放进来的不是印象中温文尔雅的教授，而是头压抑着情绪的大猫的错觉。
好像在生气啊……
季甜有点讪讪地跟在柳如卿身后，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
“怎么离我那么远，我吓到你了吗，甜甜。”
柳如卿叹了口气，语气似乎有点低落。
“抱歉，我不是有意想管你的私事的。”
“没有的事！”
季甜赶紧摆手否定，摇头道。
“我只是怕你知道了不高兴。”
“甜甜为什么觉得我会不高兴呢？”
柳如卿侧过头，停下脚步。
“因为我没听你话在家好好休息，偷偷出门了？”
季甜试探地问道。
但她觉得柳如卿应该不只是因为介意这件事。
“还有呢？”
柳如卿的声音很轻，她没有催促，却能让人感受到她话中隐隐带着的鼓励和某种期待。
季甜犹豫了几秒，最后还是坦白了。
“因为……我去找了沈钺？”
“有什么事情那么急，连身体都不要了吗？”
柳如卿的话算是变相承认了。
季甜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季甜没有跟柳如卿提过她和沈钺的事。
但她和柳如卿初次见面就硬拉着人家沈钺沈钺地叫，上次喝酒更是直接骂沈钺是混蛋。
一看就是要么失恋要么被甩。
以柳如卿的本事，怎么可能看不出来里面的蹊跷。
季甜没觉得这是什么不能说的事，她只是不喜欢提，一直瞒着也不现实。
想到这里。
“我和沈钺……比较复杂，我们以前是高中同学。”
季甜尽量简单地解释她和沈钺的关系。
“我之前喜欢她，但是她不喜欢我，这次有人在微博上拿我和她的事造谣，我发了澄清的微博。”